希望他和另一個自己有同樣的默契。
早餐沒出岔子,食物的品質很完美,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吃完後輕松地鬥了幾句嘴,等待荒慢慢進食完成。
期間,燒好的熱水徐徐注入紅茶杯中,而水池裡的碗在自己刷自己,組合起來說不好到底是幻想更多還是鬧鬼更多。
能将重力用得如此生活化,幾乎要麻痹他人的判斷力。
比如,不會将人類本身代入進去。
要是廢了那雙眼睛的話。
中原中也本能地想。
最後的一人努力吃完了,窗戶打開将殘餘的香氣卷走,太宰治往紅茶裡放了塊方糖,發出“叮”的一聲。
“我不明白。”荒用這句話作為話題的開頭,“為什麼要深究差異?世界之間的發展不同應當是常理。”
今天的天氣不錯,陰雲密布下着小雨,街道上很清淨,隻有微風卷過梧桐葉的沙沙響聲。
太宰治嘗了口紅茶,又扔了片檸檬進去。
“防備世界入侵之類的?”他輕飄飄地說。
荒肯定地說:“做不到。”
“主要是你來得不對勁。”中原中也客觀地說,“這家夥大概很在意原因。”
他要是哪天看到個奇怪的太宰治冒出來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要排除掉威脅。
太宰治擺了張笑臉,沒否認:“荒對平行世界很熟悉,可我們這裡還是第一次見到實例。”
“那你接受得還挺快。”他由衷地說,“不過這個話題不能繼續,可以保證的是不可能發生世界入侵。”
真話。
太宰治見好就收,把談話的主導權還給中原中也。
荒看向穿着一身居家睡衣的赭發青年。眼神明亮,氣氛懶洋洋的很無害,昨天進門時殘留的血腥氣與壓迫感在摘下帽子、或者說在回家後完全隐藏起來。
實際見到後和聽說不盡相同。
他不自覺苦惱:“明明人格代碼的構成沒有差别。”
“人格是有成長性的。”中原中也好笑道,“除非你才剛出生,不然這麼多年白活了?”
荒思索起所謂的成長性。
中原中也把太宰治夾着檸檬片偷偷摸摸伸過來的手拍回去。這家夥和正常人相反,所有的成熟分配給了少年時,越長大越不消停。
他依然在這裡。
中原中也看向另一個自己。
“本質相同的情況下,我經曆你未曾經曆的,你感受我未曾感受的,從而獲得全新的可能性。坦白說這讓我開心得不得了。”
情緒很輕快,這點毫無保留地自話語中傳遞。
“你呢?”
他問,是善意的。
荒移開視線,情緒變得坦然:“我也很開心。”
幸得一見。
即便得知終究無法模仿,無法成為,正如首領所言,那是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