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和沈浪從會客廳一直打到了屋外的院子,打得是刀光劍影難舍難分。
武癡雄霸看到有人打架,可是興奮了。
他還要一邊看一邊講,還要問白飛飛能不能看出什麼門道來,像個随堂考核的老師傅般絮絮叨叨。
白飛飛最不樂意聽别人給自己講課,她看了一會兒後,直接給自己看抑郁了。
“伯伯,他們的武功怎麼那麼高啊?”
看他二人的年紀和自己也差不多,為什麼自己苦練這麼多年,功夫照他們差那麼多?
雄霸探了探她體内的真氣量,也有些沒底,若是按照自己的那個世界中,以她現在的年紀,有這樣的内力,雖然當不了頂尖的高手,但已經可以在江湖上排得上号了。可到了這個世界,他也說不準了。
這遇到的一個兩個都這般能打,他也有點懷疑,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就是要比他以前的世界厲害。
隻不過,他還是要勸慰白飛飛的,“武功這件事,也不是單純靠努力就能成的,天賦和境遇都很重要。”
“伯伯,你是說我天生笨了?”
“笨還是聰明,那不是看和誰比嘛……就像這個沈浪,他的功夫底子可真好,我覺得一般人都沒他這種天賦。”
白飛飛看了一會兒,見二人一直打得有來有回,便不解問道,“伯伯你為何說沈浪功夫好,我看他也沒在宋離那裡占到什麼便宜啊?”
“這你就涉世未深了吧,宋離确實打得流暢,但那是因為這沈浪故意讓他,為的就是讓他能流暢打出自己的家學功夫,沈浪那是在試探他。”
“什麼?你是說沈浪比宋大哥厲害?那宋離會不會有事啊?”
“那誰知道呢……你要不要沖過去幫他?”
“啊?”
還未等她想明白雄霸是什麼意思,便直接被占了身,然後直沖到了沈浪和宋離的中間。
白飛飛:這……什麼操作啊?
身後傳來風聲,雄霸占着她的身體硬生生接了一掌,随後便像一個漏氣的皮球一樣被打飛了出去。
落地的時候,他甚至感覺這掌挨的有點輕,又暗暗催動真氣逆行,硬逼自己吐出了一口老血。
白飛飛:……伯伯,你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讓我中迷香挨揍吐血的是嗎?
雄霸:沒辦法,沈浪這個材料真是太好了,簡直就是聶風和步驚雲的合體,兼具了聶風的才智和步驚雲的武藝,讓他怎麼能抗拒?
“小飛飛,莫要怪伯伯傷到了你,今天若是錯過了沈浪,我可不知道再遇到這麼個武學奇才還要有多久。”
宋離見雄飛飛受傷,哪還有打架的心思,整個人都撲了上來,“飛飛!你怎麼樣了?為什麼要突然沖上來啊?!”
沈浪見自己打到了無辜人,心下也是一陣愧疚,“姑娘,我無意傷你的,這……你為何突然沖進來?”
為什麼突然沖進去,雄霸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當時太沖動了,就想着用盡一切方法讓自己和沈浪産生關系,現在兩個人都這樣問自己,他就不知道回答啥好了。
于是他幹脆一個“遁”字決,又縮了回去,把白飛飛頂了出來。
白飛飛:……這是人幹的事嗎?!
白飛飛也不知該怎麼說,于是幹脆不說了,隻是瑩瑩地看着宋離。
這一看,勝過千言萬語。
宋離抱起人當即便要往外沖,卻被沈浪攔了下來,一句話打回了現實,“你要帶她回哪?快活城嗎?”
其實在宋離最初知道朱夫人已死這件事的時候是暗喜的,他會幻想着回城後快活王會願意把白飛飛賜給自己。
但他也一瞬間意識到,這事純粹是他自作多情。
朱富貴見此情形,也不想放人離開,他怕人在半路上死了或殘了,再落人口舌,讓快活王找到理由針對自己。
白飛飛也不想走,因為這裡有朱七七這個“先天惡毒女配聖體”。
雄霸也不想走,因為這裡有沈浪這個“先天反派徒弟聖體”。
幾個人輪番勸說,終于讓宋離松了口。于是白飛飛就這樣在仁義山莊住了下來,沈浪也因為傷到了人不敢先行離去,也住了下來,一切皆如雄霸料想的那樣,他獲得了和沈浪更多接觸的機會,白飛飛也獲得了和宋離多相處的時間。
沈浪是一個潇灑的人,他總是在寅時三刻準時起床,踏着清晨的露水練劍。練至辰時,他便會到馬廄中喂養自己的老馬,還每每要跟馬兒絮叨些江湖秘聞,說至興起時便拔了稻草作劍,常常是驚得馬廄中的其他馬兒揚蹄嘶鳴,而他自己的那匹老馬卻總能睜着昏黃的眼睛淡定地吃草。每到這時,他便要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感歎道,“老舅啊老舅,你不愧是一匹見多識廣波瀾不驚的賢者啊。”
是的,他管自己的馬叫做“老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