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生活總是充滿離奇與意外。自白飛飛傷風了之後,她發現朱七七對待自己的态度變得奇奇怪怪,原本的敵意與排斥,突然變成了一種别别扭扭的示好。
怎麼個别扭法呢,就是明明做着一些讓她的生活更舒服的好事,卻還要頂着“我就是看不慣你,我要羞辱你”的由頭。
感覺上,就是和白靜那種明明讓她痛苦,卻說着“我是為了你好”的行事作風截然相反。
讓她很是摸不着頭腦,想不清是什麼事讓這個跋扈的大小姐突然轉了性。
比如,就在她發燒還套着濕衣服的那天早上,朱七七突然遣了自己的小丫頭來,将一個大大的包袱扔給了她,口中還說着,“我家小姐說了,讓我把這些她以前穿過的衣服拿來給你穿,她說你隻配穿她用過的衣服。”
那些衣服她看過了,說是舊衣服,可她也沒發現哪裡舊了。
想來,首富女兒的舊衣服,也要比尋常人家的新衣服昂貴好多。
好在,她同宋離的關系已經日益親近,已經不再需要什麼“惡毒的情敵”來為自己做助攻了,所以朱七七的示好,于她在仁義山莊的生活,總歸是件讓人舒服的好事。
雄霸更是如獲至寶。
“那可是首富啊首富,你到底懂不懂首富的含金量啊?”
他總是催她去同朱七七搞好關系,扒着這支巨肥的純金大腿。
這就導緻,傷風好了之後的雄飛飛忙得不亦樂乎……
一邊忙着用逐鹿天下誘惑沈浪,一邊又忙着讨好巴結首富繼承人朱七七。
生活有點過于充實了……
這天,沈浪突然主動來找她,問她怎麼看待快活王沖朱富貴要亡妻骨灰的事。
白飛飛:不是,這種事我怎麼好随意評價啊?
關鍵搶别人亡妻骨灰這事……這也太難評了。
正常人誰能幹出這事來?
不過,雄霸對沈浪的态度倒是歡喜的很,老頭想的很簡單:沈浪這是對争奪天下感興趣了。
那江湖人,終極追求不就是争奪天下嗎?
所以沈浪其實是在問自己,這事對二人的霸業宏圖而言,有沒有什麼機會。
那可太有機會了!
“很明顯,快活王在對仁義山莊下戰書,對一個男人公開表示要搶他女人,這可是天大的羞辱。”
沈浪輕笑了一聲,“你倒是了解男人。”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兩方勢力劍拔弩張,真要打起來了也不是好事。”
“為什麼不是好事?他們打起來,我們漁翁得利,不好嗎?”
“哎喲,哪裡輪得到你漁翁得利……”雄霸搖了搖頭,“那還有幽靈宮在那等着呢。”
“幽靈宮?”
“啊,對啊,幽靈宮都布局好幾年了,現在江湖的格局主要就是快活城、仁義山莊、幽靈宮三足鼎立,這就好比那魏蜀吳,最為弱勢的幽靈宮肯定希望另外兩個打起來呀……不過這也不用擔心,我在幽靈宮也有門路。”
“幽靈宮你也有門路?”
“那是自然,本座的門路可多了,你跟着我,未來那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
“呵呵,我看你是在吹牛。”沈浪有些自我懷疑。
這傻妞從哪個角度看也不像一個細作啊。
畢竟一個細作的基本素養就是隐藏實力,哪有像她這樣四處顯擺的?
若說雄霸年輕的時候,還真的算是老謀深算,可他現在年紀已經很大了,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心細如發的雄霸。
現在的他,隻是個沉浸在“當年勇”的老頭罷了,最聽不得的,就是别人說他吹牛。
“我吹牛?我吹……你看好了!”雄霸當即漲紅了臉,就要給他展示幽靈宮的獨門哨令,随手在樹上掐下一片葉子,便吹了起來。
哨聲響起,微風吹過,樹晃葉搖……
什麼也沒發生。
沈浪:“……姑娘你是以前就有這種症狀,還是最近……剛有的?”
雄霸:“……莫要在意這些細節,我們還是繼續讨論如何應對快活王的無理要求吧。”
沈浪深切地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她的傻勁兒傳染了,“……你說吧。”
“依我所見,我們可以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方法,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