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三雕?”
“哼哼”,雄飛飛将手一背,搖頭晃腦,“快活王在江湖上喊話要搶朱爺的女人,朱爺也可以在江湖喊話去搶他的寶貝嘛~”
“什麼寶貝?他的女人可多了,沒見哪個他寶貝了。”
“四使啊,讓他把四使交出來,管朱爺叫義父,我們就可以把骨灰奉上!”
沈浪的神色一怔,不得不承認這确實是一個妙計。所謂三雕,一雕打臉了快活王的羞辱,二雕離間了快活王和四使的關系,三雕……
“妙計,可這第三雕又是什麼?”
“第三雕,此計于你我二人可有大大的好處,若快活王不同意用四使交換骨灰,則你我于仁義山莊有恩,若快活王同意将四使交出,你我則近水樓台,完全可以借機策反四使為我們所用啊……”
沈浪心中一驚,對她的身份再次起了懷疑。
看起來,她确實不像是快活王那一方的。
或者有可能,是快活王某個想叛變的下屬?
“姑娘此計甚妙,沈某佩服。”沈浪雙手抱拳,“在這裡先代仁義山莊謝過姑娘了。”
二人于此事達成了基礎的合作共識,沈浪很快便将此計獻給了朱富貴。
作為一個商人,朱富貴的行事作風和江湖人有着本質的區别,他特别不願意同别人結仇,一直是秉持着“和氣生财、廣結天下”的人生理念。但如今,他的這個老好人名聲已經給自己招來了嫉恨。
其實一開始他聽到快活王的無理要求,還在幻想着用商業手段蠶食掉快活城的産業,然而手下的首席智囊冷大卻說,“朱爺,快活城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牢固,你以為四使都很忠心嗎?小人同而不和,那不過是一幫烏合之衆罷了。”
沈浪便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當他把白飛飛的計謀說出來後,冷大了然地點頭道,“你看,我說什麼了,烏合之衆就是烏合之衆,快活王已經有下屬想要自立為王了。”
沈浪聽他的意思,明顯是把白飛飛當做了快活王的人,不由疑惑地搖了搖頭,“冷爺……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了……白姑娘應該不是快活王的人。”
那傻妞哪有腦子去給别人當細作?
冷大并不是很在意這點,隻是擺擺手說,“不管她是誰的人,也改不了快活城實際就是一幫烏合之衆的本質,四使中最重要的财使和色使,卻偏偏也是私心最重的兩個,沈兄說的這個計劃我覺得可行,我們可以先在江湖上傳揚快活王欲以四使交換夫人骨灰這一消息,不論聽的人信或不信,四使的心中定然不會毫無波瀾,到時候快活王為了穩定住四使,也要主動站出來辟謠,表示并無交換之意,這一局我們便赢了。”
朱富貴仔細琢磨了一番,覺得既然要使反間計,不如把戲做全,于是便将朱七七叫了來,給她布置了一項十分艱巨且重要的任務:
款待宋離和白飛飛。
商人本質的朱老爺是這樣想的,人人都知道他寶貝自己的這個女兒,也人人都知道他這個女兒是個嚣張的二世祖,那麼他讓如此重要又嚣張的女兒去低頭款待快活王的人,同時再扣住這二人,豈不是當着滿江湖的面公開挖牆腳嗎?
再配合“四使換骨灰,江山換美人”的謠言,想必到時候縱使二人有幸逃了出去,小心眼的快活王能不多想,能不懷疑二人?
殺人誅心啊~
當朱七七聽說老爹讓她去伺候宋離和白飛飛,整個人都萎了。
那一瞬間,她又想離家出走了,偏朱老爺派了沈浪作為監工。
“爹,我真的是你親生的嗎?”朱七七發出靈魂拷問。
朱富貴白了她一眼,“你有什麼可抱怨的,無非是讓你帶着他倆吃喝玩樂,吃喝玩樂那一套你不是最擅長的嗎?”
吃喝玩樂确實是她最擅長的。
可伺候人她不擅長啊!
一向萬人追捧的大小姐哪裡會低頭賠笑臉呢?
因此當她臭着一張臉說要邀請宋離和白飛飛外出遊玩時,宋離一整個醜拒。
“呵呵,謝謝朱小姐了,但是我想我并不想出門。”
于是朱七七又把死魚眼對準了白飛飛,“他不去,你呢?”
“我……去哪裡呀?”白飛飛躍躍欲試地問,臉上的期待都快藏不住了。
前半生一直被關在洞裡的某飛對“玩”之一事毫無抵抗力,于她來說,那就是——
母親誠可貴,宋離價更高,
若為去玩顧,一切皆可抛~
當聽到“去玩”的一瞬間,她根本顧不上觀察周遭的任何變化,所以自是沒有看到宋離很不自然的表情。
“金倪巷,有酒樓雜耍戲班子還有賣各種小玩意的……”朱七七依舊頂着死魚眼死氣沉沉地回答。
盡管雜耍戲班子是什麼她也不知道,但越是不了解的東西反而越有無窮的吸引力。白飛飛眼睛閃光,正點頭道了一聲“我去”,話音卻被宋離猛地截住了。
“飛飛!”宋離沒有多說什麼話,但語氣中拒絕的意味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