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可是活到大結局的大反派哇!
虐男女主到大結局,最後的最後權勢滔天,朝廷内外皆知東廠督主,不知有皇帝在。
阮歡棠精神一振,她指尖微顫,難壓興奮翹起唇角,她看着溫瑜,心聲哭道:嗚嗚她這記性,怎麼才想到……
公若不棄,我願拜為義父!
溫瑜眸光一凝,捏緊手上白玉手記,“……?”
她是想明白了,可卻超乎他意料之外。
衆人詭異的相同沉默,小魚兒提心吊膽,目光遊移在二人之間,遲遲不見二人有暧昧之舉,他暗暗地松出口氣。
“…天色不早,内廷宮門要落鑰,我不便在此久留。”
溫瑜斂目,他做足心理準備,聽一聽少女要吐露什麼不可思議的話。
阮歡棠眨巴濕漉漉的眼眸,乖巧地點點頭,她柔唇委屈地輕抿。
少女後退幾步,身後便是黑暗的宮道,她忍住了情緒,懂事地道:“大人事務繁忙,能有片刻陪我談心,我心已足。”
小魚兒緊張起來,不由得握緊執起的琉璃燈盞。
這小娘子說話也忒讓人誤會了!
溫瑜心緒意亂,他眼神複雜出聲,“且慢,你…是不是有話要同我說?”
小魚兒腦海裡幻化出狂捶地的小人。
他就知道!!
阮歡棠嗫嚅嘴唇,一口氣悶在心間,她搖頭不提心裡話。
她卻在心中暗想:機會很珍貴,拜義父可不是說拜就能拜,萬一大佬拒絕,豈不是鬧了尴尬,也失了抱大腿的機會。
此事還需從長打算。
溫瑜克制住失控的溫和表情,嘴角險些不得體下壓。
她怎麼還做了這個決定?他長得很老嗎?
阮歡棠按捺住那道決定,她柔聲輕言,“我東西還落在那邊,大人便先走吧。”
她的懂事,落在溫瑜眼中,是小心翼翼的應對,他莫名心裡一堵。
溫瑜微微拂袖,走到她身側,“罷了,本來便從那邊過去,陪你一道。”
宮燈照明前路,驅散寒氣的夜色。
琉璃燈盞散發蜜橘色的光,燈光于微風之中搖曳,照在阮歡棠失神的小臉,她盯着幾人逶迤的影子,腦子彌漫團白霧。
溫瑜用眼角餘光瞥視阮歡棠,她穿着窄袖短襖,素色的馬面裙,肩挎杏色小提包,舉手投足間滿是青澀的少年氣。
很像一顆清新碧綠的青提。
他不留痕迹的目光溫柔似水。
‘吱吱’的微小聲響喚回她松散意識。
檐下竄過抹黑影,宛如一陣風,遁入蒼茫夜色。
台階上飯菜零碎,碗筷七零八碎,一片狼藉。
阮歡棠一懵,随即反應過來,不可置信指着老鼠糟蹋過的地方,她跺了跺腳欲哭無淚,“可惡的老鼠啊,把我的晚飯全吃了!”
她被人霸淩,被人孤立時沒崩潰,在見到這一幕,搭建好的理智被悲憤沖垮。
小魚兒心下隻覺萬分好笑,他兩頰梨渦一現,側過身強壓住笑意,忍得雙肩直發抖。
溫瑜好笑又無奈,他擡起手,攔住欲要伸手拾回碗筷的阮歡棠,“小心傷着手。”
“我這裡有半盒糕點,小娘子拿去墊墊肚子。”
他一喚跟随在後的兩名小太監。
一盒提盒送到阮歡棠面前。
阮歡棠杏目一亮,她感激道謝拎過提盒,眼眸裡閃爍的淚光如點點燦星。
小魚兒從中緩過氣來,他撇撇嘴。
什麼半盒,明明是一盒!還有盤竹筍炒肉,早就備下,這不,就送出去了。
阮歡棠懷抱提盒,心口流淌汩汩暖流,她感激得說不出話來。
溫瑜借機一問,“對了,小娘子怎麼走在這條長街?這可不是在掖庭附近。”
“啊…對……”
提及此事,阮歡棠難免有一些沮喪,她長籲短歎,将昨日去司籍局當差告訴溫瑜,隐瞞了那些人孤立她。
“啊…怪不得今日會碰上,司籍局離福康宮倒是不遠。”
溫瑜微微展眉一笑,他的笑若和煦春風。
阮歡棠定在原地一愣,心底傷心的陰霾被這股春風吹去,心裡少受了不少。
她步步踏入溫瑜給予的溫柔陷阱,伸出隻小手輕拽他袖角,撒嬌似地晃了一晃。
“大人,白日裡我可不可以去你那坐坐?”
她最想的是不見到那些人,去福康宮待個小半會,足夠消解她的難過。
溫瑜聽着她的心聲,他佯裝出一副愠色,“我不能答應,好好的差事不當,怎麼偏躲懶去?豈不耽誤自個,害了自個。”
他側首,不去看滿眼祈求的阮歡棠。
“大人,算我求大人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