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歡棠睜大杏目,她眼裡氤氲霧氣,心驚劇情竟已經發生。
她鼻尖微酸,仿佛自己的心湖落下塊大石頭,激起酸楚的波動。
她實不想溫瑜受傷。
“督主!”
小魚兒焦急扔下阮歡棠,跑過去攙扶溫瑜,他目光一落在那條胳膊上,眼裡漾出心疼的淚光。
“怎會如此……”
雖早已知曉此事的發生,但他沒想到督主受的傷竟如此嚴重!
溫瑜撐起絲笑意,緊緊一握小魚兒的手,像兄長般安慰着弟弟,“無事…禦醫處理過傷口,我沒什麼大礙,你别擔心。”
阮歡棠小跑過來,擔憂的目光遊移在溫瑜手臂,淚光在她眼裡打轉,“大人…大人真的不要緊嗎?可是看起來好痛。”
她語氣充滿關切之意,語調軟軟,如溫熱的蜜意流淌入溫瑜心口。
溫瑜轉而拉起阮歡棠的手,他溫柔輕撫她手背,“我怎麼會騙你,隻是看起來嚴重。”
“真的?我好擔心好擔心大人。”
阮歡棠淚眼婆娑,她仍是擔憂急切。
她的反應實在有趣,溫瑜輕笑,手指刮了下她的鼻梁,“不騙你,騙你我就要成罪人了……”
被二人撇到一邊的小魚兒:“……”
怎麼感覺他有點多餘?一定是他的錯覺!
宮宴裡其他人散的散,大臣們不約而同攜家眷離去,最後離宴的沈家衆人臉色陰雲密布。
阮歡棠瞥了一眼,便匆匆收回目光,她請求道:“大人,我想跟你一道回去。”
“什麼?”小魚兒剛要不同意。
她跟着豈不是添麻煩?
溫瑜伸手拉住他,玉容浮現溫和的笑,“嗯,也好。”
阮歡棠眨眨眼,忍下淚水一笑,“嗯!”
一同上了步攆,阮歡棠坐在最右側,她盡量讓出最大的位置,避免觸碰到溫瑜傷口,也可供溫瑜放心休息。
溫瑜眼看她快要蜷縮成一團,他眉梢稍彎,“怎麼了?是想扮成粉團逗我一樂嗎?”
“唔…不是不是!”
阮歡棠小臉泛紅,她端正好坐姿,“我是想讓大人沒那麼辛苦。”
“你呀,小兔子一隻,怎麼會占了我的位置。”
溫瑜失笑搖搖頭。
她的想法做法總是新奇有趣。
阮歡棠呆呆看着溫瑜,溫善如玉的美人蒙層朦胧月色,似仙氣飄飄的仙人,更能奪人心魄。
她回過神來,很小聲反駁,“我才不是兔子呢。”
溫瑜便挑起另一道話題,他關心道:“嗯…宴會上可受驚了?沒什麼事吧?”
“我沒事,倒是大人你…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人怎麼會受傷?”
“此事…啊,回去我說給你聽。”
阮歡棠點點頭,眼下要緊的是溫瑜,她得知道他是否真的無事,否則她……
她小臉再次挂上抹擔憂。
溫瑜他低眸略微思索,黏濕的妄念再度翻湧。
他于她而言,隻是朋友?可她對待朋友真如這般?
溫瑜輕顫濃睫,看着天真嬌憨的少女,他心緒萬千,陰暗的念頭浮起浮落。
他一直都清楚,自己是殘缺之人,怎配得上她,何況她如花似玉的年紀……
就算她對他多有暧昧舉動,也是她單純不懂,不懂何為太監,不懂何為對食。
他隻要與她有過……借她解了情蠱。
日後,她即便不嫁人,他也養得起她一輩子。
阮歡棠一心擔心溫瑜,到了福康宮偏殿,室内隻剩二人,她忍不住上手扯住他衣袖。
她在他面前一向軟怯,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溫瑜實在難防。
他衣襟扯過一邊,露出月白色的裡衣。
溫瑜屬實沒想到,他思緒一亂,一時忘了阻止阮歡棠,“你這是做甚?”
阮歡棠小臉一紅,這可是她第一次扒人衣服!
可她做得是正經事!才不是……
于是,阮歡棠理直氣壯的說:“我想為大人脫衣,看看大人的傷。”
溫瑜:“……”
他是出現幻聽了嗎?
她雙手其上,一把扯開溫瑜的衣襟,小手摸上他裡衣,欲要拉開看個明白。
“你…你真是胡鬧!”
溫瑜當即攥住她小手,他玉容微赧,耳後根一片通紅,“你女兒家,怎如此放浪形骸,你叫我…你叫我怎麼才好!”
他言詞訓斥,緊緊攥住那隻不安分的手。
阮歡棠淚水濕潤眼睫,她吓得小聲喘着氣,哭道:“可…可我喜歡你,我喜歡大人,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