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領口歪了。”時爻揚唇,朝顧景淵走去。
顧景淵垂眸看他,半晌後,他道,“謝謝。”
時爻湊近顧景淵的耳畔,“肉償吧。”
正當得意之時,他後頸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然後被顧景淵拎着後頸皮弄走了。
顧景淵淡道:“你老毛病又犯了?”
時爻心想,你也知道我風流倜傥。
顧景淵:“舔狗。”
時爻:……
另一邊。
薛文秋身型單薄瘦削,迷彩服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寬大厚實。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教官身邊,“教官,上次打排球的時候,我膝蓋受傷了,可以申請不參加野外求生嗎。”
教官蹙眉,上下打量一眼薛文秋,厲聲道:“現在的小孩兒弱不禁風的,一點小磕小碰就小題大做。隻要能走,就必須跟上隊伍。”
“為什麼時爻就可以不參加?”薛文秋咬緊牙關。
教官冷聲:“他為了救人受傷了,你是嗎?”
薛文秋啞然,轉身後眼神變得陰沉,他捏緊褲腿,一瘸一拐地走了。
……
時爻溜達到休閑吧,往懶人躺椅裡一坐,拿出一個遙控手柄。
這是他從店家順手借來的無人機。
男孩子對這些電子、機械設備興趣很濃,時爻也不例外。他裝好電池和SD卡,遙控無人機緩緩起飛。
屏幕裡的鏡頭拔高,在樹梢盤旋一圈兒,如鷹一般急轉直下,掠過湖面,朝着迷彩大軍前行的地方飛去。
鏡頭裡,顧景淵走在最前方,離第一個水源點隻有兩三百米的距離。
無人機尾随其後,時爻跟了不到五十米,立馬就被顧景淵給捕捉到了。
那雙眼睛,就像狙擊手瞄準一樣,當即鎖定了時爻。
時爻樂了,他操控滑杆,無人機對顧景淵點了點頭。
顧景淵眸子裡的警惕和冷厲退去,變回正常模樣,“無聊。”
時爻的無人機尾随其後。
不過,機器畢竟是機器,近距離之下容易出現失誤,時爻眼見鏡頭要撞上顧景淵筆挺的後背。
剛好這時,一隻修長的手抵在無人機機頭,保持住了距離。
另一端,時爻微愣,他怎麼感覺被顧景淵點了額頭?
差點“追尾”後,時爻操控無人機往後溜,猛地拔高,倒轉身子“跑”走了。
飛了五分鐘,時爻發現累得跟狗一樣的曲華清、沈詩淮等人。
曲華清水壺裡空空如也,“詩淮,你等我,我這就去找水源。”
自己都沒喝的了,還顧着沈詩淮?他這兄弟是個戀愛腦。
時爻降下無人機,在曲華清面前懸空不動。
曲華清猝不及防抄起一根樹枝,防備大喊:“有敵襲,有敵襲,全員進入警備狀态!”
時爻:……
要不是他操控及時,機翼都要被曲華清砍斷。
他噼裡啪啦打開喇叭,音量調到最大,“傻缺——默契呢?!跟我走。”
曲華清誠惶誠恐丢掉樹枝,“爻哥是你派來的飛機啊,行行,我這就走。不過,我們去哪啊?”
時爻懶洋洋窩在沙發,“去找顧景淵,跟他走,有肉吃。”
曲華清嘿嘿一笑,屁颠屁颠跟在了無人機身後。
連續玩了一個多小時,時爻感覺有些疲憊,他摸了摸額頭,不知是不是錯覺,掌心滾燙,沉鈍感占據了大腦。
時爻躺在懶人沙發上,昏睡了一小會,身體感覺一陣輕微的搖晃,他緩緩睜開眼。
是帶隊老師。
帶隊老師伸手準備去探時爻的額頭,“時同學,你是不是生病了?”
時爻往後避開,“沒事。”
帶隊老師的手僵在半空,“保險起見,我這就向校董夫人彙報。”
時爻:……
他仿佛穿進了霸總小說裡,F4裡的NO.1。
“這點小事就不用說了。”時爻丢下一句話,回了和顧景淵的房間。
時家的秘書終究還是打電話過來詢問了情況,時爻半真半假說了一些,時家秘書結束前,告訴他:夫人即将與顧景淵的團隊開始談判,時間定在後天。
如果是在後天,那麼顧景淵明天必須趕回京市,不然參加不了談判調研。
身上那點小難受蕩然無存,時爻擡手給顧景淵撥了一個視頻過去。
沒過十幾秒,顧景淵就接了起來。
他周圍背景吵雜,偶爾有曲華清和其他人笑鬧的聲音。
時爻:“顧景淵,還不見過恩人。”
顧景淵挑眉,“你說哪次的恩人?你上次說讓我小心點,騎車上學總要出車禍。”
時爻狡辯:“不是出了嗎?”
顧景淵盯着他看,“結果是車胎爆了。”
時爻:“這說明我法力高深,下次保你車胎不爆。”
畫面蓦地一晃,曲華清的臉湊了過來,“爻哥,多虧了你讓我們跟着顧學神,現在食物、水源管夠,顧學神野外生存能力簡直就像一名特種兵!咦?爻哥你怎麼臉紅紅的。”
發熱讓時爻的眼底起了一層水霧,他微垂着頭,額發散落。此時,時爻剛喝了一杯水,多餘的水液順着嘴角往下流,滑過喉結,沒入了鎖骨深處……
顧景淵手腕微側,屏幕遠離了曲華清。
曲華清感受到顧學神冷淡的眼神,“錯、錯了。”
不對,爻哥跟他更親,憑啥他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