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爻心裡“卧槽”了一下,顧景淵這是開門嗎?
這簡直就是破門。
趁這個空檔,時爻一拳揮到已經怔然的餘承允臉上,餘承允腦袋一偏,後背撞在牆上。
“爻爻,你偷襲我!”
“爻尼瑪,再叫一聲我冷吃了你。”時爻嫌惡。
餘承允揩掉嘴角的血,“我知道,你一直氣我對文秋好,可是,你鸠占鵲巢那麼多年,替文秋享了十八年的福,這是你欠他的。這段時間我知道你在和我怄氣,隻要你肯回到我身邊,不再嫉妒文秋,我可以把我的命給你……”
時爻舉手,“停。”
餘承允眼底劃過一抹果然如此的笑,“你果然舍不得……”
“不是,你的命?”時爻指出,“苦命、爛命、醜命?我要來做啥。”
天作證,這部短劇裡,反派把主角虐慘,主角最後才一擊打敗反派。
反派作威作福了99集,主角爽了1集。
大結局時,主角還原諒了邪惡的反派。
啊這!
時爻妥妥站反派。
餘承允噎住。
顧景淵唇角勾起一抹不明顯的弧度。
餘承允眼神一凝,正要再說什麼,顧景淵先一步擋在時爻面前,嗓音微涼,“沒聽懂麼,他對你不感興趣。”
“顧景淵,你又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說話。”餘承允冷道。
顧景淵瞥了一眼時爻,淡道:“時爻的朋友。”
餘承允:“你隻是他朋友,你知道我和他是什麼關系嗎!?”
氣氛劍拔弩張——
應該是餘承允單方面的劍拔弩張。
隻聽喀嚓一聲水潤的脆響,時爻轉頭看去,曲華清站在别墅的走廊裡,手裡端着一盤西瓜,嘴裡還咬着一坨。
曲華清咽下那口瓜,“我忽然想明白一個道理,舔一個是舔狗,舔兩個,爻哥就是海王。”
時爻從盤裡取走一塊西瓜叼着,沒給餘承允留下一個眼神。
顧景淵自然轉身一起。
餘承允注視了他們的背影許久,瞳仁微顫,看到兩人莫名默契、和諧的背影,狠狠一拳砸到地上。
“你的手沒事吧?”時爻擔憂地看向顧景淵的手。
顧景淵淡道:“沒事。溫夫人差我上來叫你。”
時爻點點頭,沒走一會兒,他感覺後腰的位置很癢,想必是在愈合長肉。
他走走停停,撅着屁股,總想把手伸到後面去撓。
顧景淵發現了他的異樣。
“誰把你蝦線挑開了?”顧景淵止步。
時爻差點撞了上去。
“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又流血了。”時爻背朝顧景淵。
就在時爻以為顧景淵不會搭理他時,他的衣擺被人輕輕卷起,又疼又癢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
顧景淵淡道:“嬌氣。”
時爻厚着臉皮一笑,“嬌氣,說明我有福氣。你看外面打拼的,哪個敢嬌氣?”
“歪理。”
時爻的衣擺被輕輕放下,他聽到塑料紙撕開的聲音,扭過頭,頸側肌肉線條緊繃,“你……”
一張冰冰涼涼的退燒貼像符紙一樣,啪一下拍到了他的額頭。
時爻一僵。
隻感覺額頭涼飕飕的。
“這是什麼?”
“退燒貼。”
時爻身體微僵,走路都變得有些不自然。
顧景淵好心提醒,“不用像被點了穴,不會掉。”
時爻松了口氣,他上輩子生病都是仗着身體好硬抗,這種娘們唧唧的東西讓他很不自在。
顧景淵走得并不快,下樓時,他說,“時爻,你的眼瞎還沒有好?”
時爻:……
這能怪誰?
怪原身以前舔得太厲害,人們的成見就是一座大山!
時爻随口接道:“沒有,我現在已經不舔他了,換個人舔了。”
上輩子他沒有喜歡的人,不可能會舔誰,他連真正的戀愛是什麼樣的都不知道。
顧景淵身高腿長,步伐很穩,“如果你要談戀愛,建議你找一個愛你的人,這樣不會太累。”
時爻随口道,“喜歡我的人那麼多,難道我要每個人都回應?”
顧景淵回頭看了他一眼。
時爻笑道:“我要找一個帥一點的,身高188,六塊腹肌,最好是學習成績好,又能打架的。”
顧景淵雙手抄兜,垂眸靜靜地看着他。
“而且,愛能裝出來,帥就不可能裝出來。”時爻湊近顧景淵,胳膊搭在後者的肩膀上,“比如你,是真帥。”
時爻傷口感染,發着高燒,額頭上還有一張寶寶巴士的退燒貼。原本明豔的小臉兒蒼白,嘴唇微微發紫。
顧景淵:“病得真醜,想得倒挺美。”
頓了頓。
“時爻。”
“嗯?”
“再眼瞎,收拾你。”
“……”
不對。
這段話如果光看内容,别人會誤以為是他說的,而不是出自冷淡自持、把得體當衣服的顧景淵。
*
溫君雅坐在大廳裡耐心等待時爻回來,這時薛文秋已經在她身邊哭成淚人兒,也沒讓溫君雅同情一點。
隻是時爻出現時,薛文秋眼神冰冷了一瞬,敢怒不敢言地看了一眼時爻。
薛文秋抹去眼淚,一張素淨的臉與時爻深邃的五官是兩個風格的。他低着頭走到時爻身邊,瘦弱的身闆一聳一聳的,“這些年我被抱錯,被養父母打罵,我三歲就出去撿垃圾受盡冷眼,好不容易找到了親生父母,還不能被母親認回來,這到底算什麼?”
時爻不明覺厲,偷瞥一眼溫君雅。
溫君雅早年替時爸處理過不少綠茶白蓮花,對這些手段嗅覺靈敏,薛文秋早就被外人養成了别人的樣子。
讓薛文秋繼承時家偌大的家産,簡直就像拱手讓人。
還不如讓自己養的歪脖子樹繼承。
時爻拍了拍薛文秋的肩,以示安慰。
薛文秋抓住時爻的手,言語尖利、幽怨,“你告訴我,我本該是少爺命,卻受了你該受的苦,這算什麼?!”
時爻平靜,“算你倒黴。”
不然?
溫君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