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顧景淵體力必将有損,沒想到,顧景淵托起他時,力量絲毫不見減弱。
這就是青春期少年的實力?
曲華清:“爻哥,不是我說你,剛才那情況你沖算什麼個事?”
時爻側頭去看曲華清。
曲華清:“那三中混混,一看未來就是要進局子的,你那細皮嫩肉、細胳膊細腿,跟顧學神争什麼争?”
話音還未落完,時爻一把拽過曲華清的領子,“我看是你皮癢了,竟然敢說我是小細狗,錯了沒?”
曲華清擡起清澈的眼,坦然直視他。
時爻一事語塞。
顧景淵把他往上托了托,低聲道:“好了,安靜點,發燒了還這麼張牙舞爪。”
時爻差點給整笑了。
他倒沒真生氣,他還不至于事事都要強出頭。
曲華清還在逼逼,“被保護一下會怎麼樣?你每次幹仗都是一副身後自帶五百個好兄弟的剛純氣質,看得我提心吊膽的。”
時爻:……
他伸長手去夠曲華清的腦袋,可顧景淵生怕他和曲華清幹起來,拉開了些距離,導緻時爻的指尖隻擦過一縷曲華清的腦袋毛。
抵達本次“生存”挑戰的終點,帶隊老師找來的警察也姗姗來遲。
老警察單獨把他們叫到一旁做筆錄,經過曲華清一番描述,警察已經有了判斷。
“看來那人是有備而來,馬上調監控。”
當時可能遇見丸木隆的人,都被聚集了起來。警察去了監控室查監控。
時爻的胳肢窩裡夾着一根水銀溫度計。
五分鐘後,取出來一看,39.8。
帶隊老師差點以死謝罪,顫抖的訓斥沒有一絲威懾力,“時同學,你的傷口已經發炎感染了,下次不要再這麼任性了!”
經過一番查找,警察沒有找到丸木隆的身影,隻有時爻的無人機拍到一些畫面。
“是個老手。”警察分析,“根本不是什麼學生。”
時爻不置可否,他再懂不過。
曲華清突然反應過來,原來以前跟學生幹仗,都是小打小鬧的群架,現在這尼瑪是被警察定義的“老手”,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曲華清掀開眼皮去看時爻。
通過當時的對話,那人明顯是朝着顧景淵去的,爻哥為了救學神真是奮不顧身啊!
曲華清的腦袋飛速旋轉,爻哥要麼真是先天戀愛聖體,要麼就是為了……?
他也想不出來。
再瞅瞅推門而入的餘承允,曲華清恍然大悟,果然,爻哥就是先天戀愛聖體。
不然為啥之前為了餘承允要死要活的,這次為了顧景淵命都不要了?
在曲華清為知道真相感到震撼時,時爻一個眼神甩了過去。
時爻:“你看什麼?”
曲華清咽了口唾沫,脖子微涼,“沒。”
……
帶隊老師不敢含糊,立馬彙報給了溫君雅。她拿着電話告訴時爻,“校董夫人立刻過來接您回家。”
上一世,時爻已經受傷習慣了。
這一世,他擦破了點皮,所有人比他都緊張。
就要這麼走了,可行李還沒收。時爻得到通知之後便往住的地方走。
時爻沒什麼力氣地拖出行李箱,他以前獨自仗劍走天涯習慣了,行李很少,時家的保姆卻生怕他餓着、冷着,行李箱裡塞滿了東西。
“怎麼那麼多。”時爻環視一圈,全是他拿出來的,甚至連吹風機都是自帶的。
正嫌麻煩,顧景淵就進了房間。
顧景淵的迷彩外套已經脫去,隻剩裡面一件黑色的T恤。他依舊是那副幹淨的學生模樣,隻是周身柔和的光環,掩蓋了他白天殺伐果決的冷血。
“怎麼一個人先走了?”顧景淵把着門,像個門神。
時爻沒精打采,“收拾包袱,等着家長來接。”
沒等他動,顧景淵已經走來,蹲在了行李箱邊上。
從時爻的角度,能看到顧景淵寬闊、柔韌的背脊,或許是肌肉緊實的緣故,顧景淵的腰窄而有力,動作幹脆利落。
盯着顧景淵的動作,不知是真困,還是大腦混沌,時爻躺在了床上,胸膛起伏逐漸趨于平穩。
顧景淵眼尾餘光中,劃過一抹亮眼的白。時爻睡姿并不安分,蜷縮起上身時,T恤也随之上揚。
伸手拽住時爻的衣擺,想往下拉,顧景淵卻無意之間看見了染血的衣側。
小心卷起衣角,顧景淵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細嫩的皮肉上,針腳細密。原本泛着健康的粉色嫩肉,這時已經紅腫破損,邊緣浸着血。
發炎得非常厲害。
翻了時爻身上四處傷口,無一例外,都已經開始發炎了。
顧景淵難以想象,在印象裡嬌氣怕痛的假少爺,竟然一路忍了那麼久。
用随身攜帶的碘伏暫時處理一下,或許是傷口痛,時爻側身想“藏”住後背,卻被一直溫熱的手掌給安撫住了。
顧景淵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直到時爻沒再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