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是個事兒。
顧景淵出了一趟門。
……
時爻沒多久就醒了,顧景淵不在,他的行李箱收拾得整整齊齊。
溫君雅已經到了拓展基地,正要上樓。
時爻掀開被子下樓,原地僵了一瞬,貧富差距限制了他的想象。
溫君雅是京圈首屈一指的貴夫人,她的大勞拉風就算了,還帶了十幾個保镖。
“阿姨不愧是京圈格格,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冷豔女神。”曲華清冒出來,搭着時爻的肩膀。
“她是格格,那我是啥?”時爻随口問。
曲華清:“您是太子爺!”
溫君雅準确鎖定了自家兒子,快步走了過來,把時爻身上翻了個遍,“媽帶你去醫院。”
時爻心不在焉地看着四周,心裡納悶,他都要走了,顧景淵怎麼不見人影?
溫君雅随行帶來的主任醫師說:“時小少爺,我們先簡單處理一下傷口,避免再進一步惡化。”
時爻撤回目光,“行。”
……
餘承允隐晦地抓緊褲腿,他是本次生存競賽的第一名,他想得到的認同沒有得到,因為所有人都圍着時爻打轉。
為了第一,他的手臂被樹枝割傷,正火辣辣的疼。
時爻竟然不來關心他。
餘承允這一個多月來嘗盡了被“校霸”冷落的滋味,他從衣兜裡拿出一朵黑色的玫瑰,這是以前時爻送給他的,并向他承諾,誰敢對他不敬,就會讓全校人追“殺”這人,直到他滾出學校。
餘承允捏緊了這朵花。
同一時間,薛文秋一見到溫君雅,迫不及待地貼了上去,他喊了一聲,“媽。”
溫君雅原本溫潤的神色,蓦地一愣,旋即變成了厭惡,“請叫我溫夫人。”
薛文秋抿緊唇,一改之前對溫君雅愛答不理的态度,此時恨不得貼上去抱大腿。
“溫夫人,我、我也受傷了,可以請您随行的醫生替我看看嗎?”薛文秋賣慘,他撩開褲管,露出擦破了一點皮的小腿。
溫君雅掃過一眼,淡道:“傷口不嚴重,讓基地的護士處理一下就行。”
薛文秋紅着眼眶,“是、是。”
溫君雅的厭惡再明顯不過,薛文秋實在擡不起頭。
他猛然反應過來,溫君雅在趕來的路上,就已經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并且把有關的監控和無人機視頻都看了一遍。
薛文秋所有的行為都沒逃過溫君雅的雙眼。
……
擠出膿血,重新縫好傷口,時爻渾身已經濕透了。
他嗅了嗅有汗味兒的衣服,堅持進房間換一身幹淨的衣服。
“時爻。”
時爻白淨的臉頰滴着水,他擡手一抹,視線聚焦至一處,餘承允的臉出現在眼前。
餘承允反手鎖掉了房間門,這間屋裡隻剩下他和餘承允兩人。
時爻記得,自己已經不在垃圾堆裡交朋友很久了。
“啥事兒?”時爻扔掉毛巾。
餘承允哽了一下,以前時爻都是柔柔弱弱地喚他承允哥哥。
餘承允:“以前我們有很多誤會,但都是無傷大雅的小矛盾。我很欣賞你的性格,我們複合好不好?”
時爻心想,我們都沒有過開始,哪裡來的複合??
“複合?”時爻走到窗前,外面陽光明媚,樹影婆娑。
伸出手,時爻手心裡像流過了一縷若有若無的風,“風,有沒有替我向你說一聲……”
餘承允瞳孔微微放大,呼吸稍屏。
時爻:“滾幾把蛋。”
餘承允驟然僵住,臉色漲紅。
如果對方是個正常人,時爻也不會這麼不客氣,可餘承允是個心氣極高的人,打臉這樣的人,光想想就覺得爽。時爻越過餘承允,卻被餘承允攔下。
時爻手腕一緊,憤怒中的餘承允力道極大,勒得他手腕發疼。時爻沉下了臉。
“我已經鎖了門,顧景淵救不了你。”
說着,餘承允張開雙臂環了上來。
時爻利落一個肘擊砸到了餘承允的胸口,疼痛讓餘承允更加不管不顧,這時他才懂,京圈太子爺的青睐對他來說比任何事都重要。
嗙——
一聲、兩聲沉悶的踹門聲。
原木門隻承受了兩腳,就被人放肆踹開,稀稀落落撞至一邊。
顧景淵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邊,他還穿着那身松枝綠的迷彩服,身形挺拔,壓迫感十足。
餘承允的怒火霎時就澆滅了。
顧景淵身上裹挾着冰冷的怒意,像暴風雨前的死寂,克制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