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行笑得很溫柔,眼睛裡有亮晶晶的光,“有點累,申請充個電,可以嗎?”
“啊?”紀敏嘉不太理解他的意思,愣愣的。
楚州行用行動回答了他,他吻住了紀敏嘉的唇,輕輕地,紀敏嘉隻感覺到他嘴唇的溫度,力道太輕了,輕得紀敏嘉還沒清醒過來。
這次,楚州行吻得很克制,他像耗盡能量的機器人,插上充電口就進入待機模式。
紀敏嘉能感覺到楚州行輕輕吮吸着,好似真的要從他這裡抽走點精氣。
紀敏嘉呆呆的,想起什麼,他略微皺眉,似乎心裡做着激烈的思想鬥争,沒一會兒,紀敏嘉做出一個決定,表情也堅定起來,他将手臂抽出來,很堅決地捧着楚州行的臉。
主動将唇送上去,随後——他深吸一口氣,就往楚州行嘴裡吹。
楚州行一愣,任由紀敏嘉的氣息與自己糾纏,那口氣吹進他的氣管裡,他嗓子眼癢得想笑,卻抱得更用力。
楚州行笑,紀敏嘉也跟着竊笑,兩人抱着親、翻滾、嘴唇時而緊緊貼在一起,不知吻了多久,兩個人都累了,他們也都滾到了被子裡。
楚州行氣息有點亂,他吻了吻紀敏嘉的額頭,“休息。”
紀敏嘉縮在他懷裡,幸福地閉上眼睛,“嗯。”
楚哥,晚安。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聽到楚州行在說:“你是我的藥......有你在,我永遠不會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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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哥,走嗎?”
紀敏嘉緊緊握着拉杆,側過臉看楚州行。
他們面前是一輛紅色的三蹦子,坐在駕駛座上的矮小瘦弱的中年人正激動地說着什麼,楚州行時不時用土話回一句。
紀敏嘉聽不懂,偷看中年人的臉色,看他漲紅了臉、吐沫橫飛,兩人好像在吵架,他有些無措地往楚州行身邊挪了點。
楚州行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我們在聊價格。”他又對中年人說了幾句,兇神惡煞的司機立馬換了一副表情,熱情地幫他們扛行李。
他讨好地朝紀敏嘉笑了笑,又說了句什麼,紀敏嘉茫然地看向楚州行。
“他誇你長得帥,祝你在我們這裡玩得開心。”
上了車,楚州行也不客氣,直接拿車廂裡的橘子剝給紀敏嘉吃,跟他解釋,“我們這邊的方言就這樣,聽起來很兇,像吵架,你别害怕。”
“嗯嗯,我不怕。”紀敏嘉拿着橘子瓣又不敢吃。
“吃吧,不值錢,我們這裡家家都種橘子,賣不掉就自己吃,我小時候吃橘子吃到害怕。”
紀敏嘉吃了一瓣,又拿了一瓣,“很甜,很好吃。”
“喜歡就多吃點。”
“就吃一個,我要留着肚子吃你家的橘子。”
楚州行低着頭細心地去掉白色的橘絡,紀敏嘉不愛吃這種筋絡,一瓣瓣橘子被他剝得幹幹淨淨、橙黃橙黃的。“那你可有得吃了——我家屋前屋後都有橘子樹。”
他湊近,貼着紀敏嘉的耳朵,調戲,“等你進門了,我家的橘子都不賣,都留給你。”
紀敏嘉一時沒聽懂,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臉羞得燥紅。
而楚州行一直注視着他的表情變化,哈哈笑起來。
三蹦子“突突突”賣力地爬山。
今天是個好天氣,山風微涼,吹得人心情愉悅。
楚州行問紀敏嘉:“喜歡這兒?”
紀敏嘉欣賞窗外的風景,他将車窗完全推開,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嗯,我好喜歡,這裡好多好多花,風都是甜的。”
道路兩旁,無人打理的野菊花大片大片盛開,黃的、紫的、白的。
“喜歡?我去摘一點?”
“不要。”紀敏嘉拼命搖頭,“不要讓阿姨等久了。”
楚州行笑着摸摸他的腦袋,“我沒跟她們說我到家了。”
“啊?”紀敏嘉吓得橘子都不吃了,“你直接把我帶回去?”
見他瞪着圓溜溜的眼睛,楚州行故意逗他:“是啊,你不要害怕,我媽脾氣很好的。”
紀敏嘉明顯慌了,他沒興緻看風景,追着楚州行問:“阿姨喜歡什麼樣的人?”
一邊說話,他慌裡慌張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楚州行故作沉思狀,“喜歡......成績優秀的好學生。”
紀敏嘉臉色瞬間白了,他攥緊手,一副“我完蛋了”的可憐模樣。
他不是學生,更不是好學生。
即便慌得發抖,他自始至終都沒想過編個人設去騙人。
見他六神無主的可憐樣,楚州行也不忍心逗他了,他很認真地說,“你什麼樣,我媽都會喜歡的。”
姚莉是個很好的母親,楚州行喜歡什麼,她都會尊重。
紀敏嘉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擡起頭,“真的?”
楚州行捏了捏他的鼻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