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您是不是也覺得河流污染的事另有隐情啊?”
村長先是一愣,然後長籲出一口氣:
“是啊,你們剛剛去看過了?”
兩人點點頭,将心裡的疑慮都說給村長聽。三人讨論好久都沒明白曲家村一個落後小山村的水源是怎麼被人惦記上的。難道就因為這裡的旅遊業最近發展起來了?
“村長,這次的河流污染是怎麼被發現的啊?”
“是村裡那個經常捕魚的老趙頭,他前些天照常去河裡抓魚結果發現河裡的魚突然死了不少。”
這話出口,村長又歎了口氣,伸手拉過兩人的手輕輕拍了拍:
“這件事本來不想麻煩你們的,結果還是讓你們知道了。”
語氣裡帶着濃濃的歉意。
這次還沒等到姜早開口,張婉清就先出聲了:
“村長,您這說的什麼話啊。河流污染可不是什麼小事,當然得好好重視啊。我們倆這幾天正好在休假呢,這件事也耽誤不了我們多久的。”
“是啊。”
事情緊急,兩人和村長告别後又去了老趙頭家。因為要去拜訪人家,所以兩人就把本該自己來領的物資順帶着拎了過去。
老趙頭家裡隻剩下一對年近花甲的老人和一個剛上小學的小孫女,平時家裡就靠老趙頭去河裡抓魚拿去市集上賣錢為生。
他們的房子也是村裡最靠近河邊的一戶人家。
兩人到時,屋裡隻有老趙頭夫婦倆在家。兩人知道那些東西是免費送給他們的時臉上笑得開心卻怎麼也不收,後來還是張婉清打着政府資助的旗号才讓他們妥協的。
簡單寒暄了幾句後姜早便進入主題。
“趙爺爺,我們這次過來……”
“什麼?”
趙爺爺剛出聲打斷,身邊李奶奶的聲音就傳進兩人耳中,那聲音很溫柔、滿是耐心。
“不好意思啊小姑娘們,他耳朵不太好,你們說話大點兒聲。”
姜早點點頭,再出聲時算是吼着說:
“我們這次過來是想問問您有關村裡河流污染的事。”
停頓了一會兒,看見趙爺爺似是聽懂般點了點頭,姜早才又繼續:
“您這裡有那些死魚嗎?能不能讓我們看看啊。”
空氣又安靜了一會兒,才聽見爺爺後知後覺般點了點頭:
“噢,那些魚啊。你們跟我來。”
李奶奶扶着趙爺爺起身,又一直攙着他一起步履蹒跚地往屋外走。
姜早和張婉清就慢慢地跟在兩人身後。
屋後的小院裡放着一個老舊的大木盆,兩人跟着老人來到了木盆邊上。低頭去看,盆裡堆滿了面目猙獰的死魚,盆子上空還飛着好幾隻蒼蠅,魚腥味直沖天靈蓋。仔細看,裡面有好幾條魚都是畸形的。
張婉清拿出手機對着那幾條畸形的魚拍了好幾張特寫照片:
“爺爺,您生活經驗比我們豐富,您以前見過類似的情況嗎?”
“上次應該就是差不多一年前的時候啦,但那次都不像這回這麼嚴重。”
“好嘞,謝謝爺爺奶奶,我們先走了,你們照顧好身體。”
趙爺爺口中的“上次”應該就是嘉莳工廠的那次,這次居然比上次還嚴重嗎?
兩人回程的路上都憂心忡忡。張婉清把照片發給周景初,周景初找家裡這方面的人幫忙看了看,得到的答案也和兩人猜測的沒差多少。
到了村辦事處,兩人又把整件事複盤了一下。她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是人為造成,想根除就隻能找到幹壞事的人,不然好像沒有一點辦法。
但曲家村這麼落後,河邊也沒監控,想找到好像還挺……難的。
有這麼件事兒的插隊,今天她們都沒心思去寺廟了。待到遊客差不多走光,她們幫着辦事處的工作人員把物資派送給大家後就下了山。
兩人下山後先去負責區域的公安局立了案,但工作人員的态度……
最後她們還是打算先靠自己。所以她們先是給村長說了聲讓她幫忙收拾一間空房間出來,然後打算晚上随便收拾點東西第二天去山上暫住幾天。
晚飯後兩人回了姜早房間,聊到一半張婉清突然接到周景初的電話。應該是害羞,還拿着手機去了外面接。
剩姜早一個人在房間裡,她突然想到她和傅澤桉也有好幾天沒打電話了,甚至這幾天的聊天記錄也隻有簡單的早安、晚安幾個字。
突然好想他啊。
姜早也就沒有抑制腦子裡正在瘋狂蔓延的想法,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奇怪的是,響鈴了好久都沒有人接。
可是現在已經晚上十點過了,不會是嘉莳那邊出什麼事了吧?!
挂斷電話,姜早趕緊登上微博去查看嘉莳官号。果不其然,首頁第一條就是昨天剛發的道歉聲明。
點進評論區,罵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