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别的,就是站在角落極不起眼的她,已與導師意味深長的視線對上第二次,心底有點發毛。
“此次比賽,由于存在未化形的動物組,所以我們特此設計了一個合作舞台,你們第一場比賽,已化形的配上未化形的組成一組,共同完成表演。”
“我希望你們能找到自己心目中最合适的搭檔,有任何關于舞台編排的問題,歡迎随時來找我讨論。”
導師推了一下眼鏡,有意補充道:“我希望某些人,可以管住自己,别随便上一些奇奇怪怪的熱搜,節目還沒開始呢别敗壞風氣。”
話音剛落,安隐感覺身旁人都向她投來不可明說的視線,原本溜号的她,就算再遲鈍她也悟出來了。
不由分說,立馬穿過人潮跑了出去,心底還多了一分不可名狀的興奮—
在得知自己真上了熱搜的時候,一分頓時增加到十分!
不對…這個熱搜标題,怎麼越看越不對。
#選秀 虐待動物#
她什麼時候虐待過動物?!
哆嗦着手點進去,赫然出現一段她背對着鏡頭舉起蛇皮,配上昏暗的燈光與環境,任誰看都是她剛給蛇扒皮抽筋後殘忍觀賞的情景。
安隐哭笑不得,明明在為它療傷的溫馨片段,居然被曲解成這樣。
不過黑紅也是紅,她發出了這一年來第一聲欣慰的笑,正得意之際,一封血紅的密信飛到了她的手上—
【信仰值遭到污染,生命倒計時警告】
……
與此同時,一陣敲窗聲響起。
“清舟?”她推開窗,撲鼻而來清新的桃花香。
白狐清舟,是替天庭辦事的信使者,信仰值跌落到一定地步,他就會出現好意提醒。
簡而言之,就是提醒你快沒命了。
他落地化為銀發男子,美得雌雄莫辨,“祖宗,你怎麼回事,好的熱度沒撈到,壞的熱度倒是層出不窮,都鬧到仙帝那兒去了!”
清舟舉起手機,直播間的彈幕瘋狂滾動,盡是些“虐動物去死”的言論。
互聯網就是這樣,不論是非黑白,不論真相,人們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她苦笑一聲,謠言已經傳到如此地步,自己深知同他解釋沒用。
畢竟眼前這狐妖是仙帝最忠誠的狗,不說幫自己什麼,不給自己搗亂就謝天謝地了。
“我還能活多久。”安隐思忖半天,問了一個最有價值的問題。
清舟聞言,豎起三條狐尾。
“三年?”
他搖搖頭。
“三個月?”
他又搖搖頭,一字一頓道,“三十天。”
在她被氣暈倒地的前一秒,清舟眼疾手快接住了她,解釋道,“本來你還有一年時間,但是那條黑熱搜直接污染了你的信仰值,所以……”
還沒說完,他的手臂被安隐突然狠拽,懷裡的女孩站起,眼神裡閃過一抹寒意,他聽到她問,“熱搜的那條視頻,誰拍的。”
……
比起一些怎麼活下去之類的問題,她更想知道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誰。
為什麼她作為一隻普通的貓,可以參加十二生肖的選秀,為什麼她的練習室同别人的不一樣,又為什麼,會出現一個和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衣櫃。
一切的一切,仿佛已經透明,答案呼之欲出。
“十二月。”
聽到這個回答,安隐猛然瞪大眼睛擡頭,腦中“嗡”的一聲巨響,塵封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巳珩是一隻已經飛升的蛇,他隻需要做到一年一蛻皮,而每年蛻皮的時間,是在十二月!
而現在,是剛步入夏天的七月,就算再提前,也不可能是他的蛻皮時間。
所以,他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特意僞造出蛻皮的場景,收買外人來故意拍攝,隻是為了陰她,讓她折壽!
但這一切都還存疑,他的目的是什麼,他如何知道自己的秘密……
安隐頓時感覺呼吸不暢,扶住牆壁才堪堪站穩,拳頭砸在牆上帶來的疼,讓她時刻保持清醒。
再回過神來,清舟已經離去,隻留下了一地狐毛,幻化成了一張字條,上面隻有寥寥幾筆—
【正面熱搜可續命】
待她閱讀完畢,字條匆匆化成了灰燼。
這時,窗外的梧桐樹感知到了什麼似的,開始劇烈搖晃,安隐看到一條蛇正順着樹幹蜿蜒而上。
接着,從樹枝上一躍而下,蛇身在空中迅速漲大,像硬生生把蛇皮撕破,人的四肢掙紮而出。
蛇頭則化成了俊俏的人面,嘴角微勾,帶着痞痞的氣質。
冤家路窄,安隐垂着眸子雙唇緊閉,推開門,去會會她突然化形的“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