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安隐捏住七寸,他才回神。
“馬上上台了,你非必要不行動,一切聽我指揮。”聽到這話,他用力點頭表忠心。
這首歌是她前搭檔選的,她并不擅長,排練的時候有些困難,此刻站在台上還有些緊張。
更别說要和她的死對頭同台合作。
剛站上舞台,觀衆就坐不住了。
他們對着節目單仔細檢索,看出窟窿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巳珩會出現在這裡。
更荒謬的是,不光演職員對不上,連音樂都對不上!
酷炫狂拽的音樂,變成了旋律舒緩的國風曲目,台上人這一身西裝也與整個古色古香的氛圍不匹配。
大庭廣衆之下,熟悉的節拍喚醒了她的肌肉記憶,舞姿輕盈,靈動萬分。
隻有陪她經曆過一次次排練的導師知道—
她對于這首歌的把握,比那首強的多,像練過幾千遍的樣子。
金蛇與貓,你進我退,我進你退,他騰空又落地,穩穩落進女孩懷抱,跌進她含笑的眸中。
與那隻臭老鼠排練也會這麼笑嗎。
雖說每次他們排練,他都會悄摸趴在門口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盡管二人動作沒有任何逾矩,他還是覺得不舒服。
“是你換的歌嗎。”隻消一個音符,安隐就确定,除了眼前這人,誰還知道她擅長這首歌。
她喜歡古風舞,小時候經常拉着巳珩跟她一起練,從白天到夜晚,練到渾身酸痛,安隐也沒有放過他。
這首不光是她的拿手好戲,更是巳珩的。
……
曲畢,肩上的小蛇與她一同謝幕,迎接着萬千喝彩與掌聲。
衆人簇擁中,安隐望向他,話被巳珩搶先一步,“别對我道謝,太客氣了。”
我該謝謝你才對。
巳珩本不想換她的音樂,出醜還是炸場,都與他毫無關系。
他隻想利用她制造話題,僅此而已。
但當他看見安隐練着不熟練的曲目時,不爽與憤怒席卷了他。沒有别的理由,就是不舍得讓她委曲求全。
正想着,蛇頭一疼,被她一手掰過,她說,“你也不算是一無是處啊,留着還有點用。”
……
當晚上收到密信時,安隐發現這人還真不隻是“有點用”—
【貓妖安隐,信仰值已恢複,望你老實本分、再接再厲】
貓蛇同台共演的場景激起不小水花,直接霸榜熱搜頭條。
她抹了抹信上的字,前前後後翻了好幾遍,都沒找到往日的那串死亡倒計時。
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安隐惴惴不安,總覺得沒這麼簡單,這輩子免不了要同巳珩交手八百回合。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之時,猛的想起什麼似的,趁着黑夜又溜進那片小樹林。
尋着記憶中的位置,她在巨樹下見到了那隻鼠屍,樹根細微地震動着,幾片葉子落到了她的腳下。
将小鼠拾起摩挲,屍體已然僵硬,顯然死透了。
她順手刨了個坑,小心翼翼地把小鼠放進去。
不過從她的臉上看不見一點傷心的表情,就像在走流程一樣。
轉眼,埋葬小鼠的土坑成了一個小墳包,安隐閉起眼睛雙手合十拜了一拜。
不是對着墳墓,而是對着蒼天,好似十惡不赦的罪犯在求上帝寬恕。
“出來吧,别躲了。”她敲了敲樹幹,讓藏在後面的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