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把未晚騙到這裡的。”
辰州雙手背在身後,信步朝她走去,通紅的瞳孔填滿了瘋狂與偏執,“我要是不利用她,你的好竹馬巳珩會乖乖上鈎嗎。說來真是一出好戲啊,沒想到那隻小羊妖隻是留了幾滴眼淚,你大老遠趕來,舍命相助的蠢蛇巳珩就屁颠屁颠地跑來救她了哈哈哈哈哈。”
“我真是,快被你們之間的情誼感動了。”
安隐拳頭緊攥,觸目驚心的血液一股又一股地噴湧而出。
她萬分虛弱,剛剛召喚出的那把劈山斧已經用盡了所有力氣,由于靈力無法聚攏,她隻得無能地等待死亡。
她和他的媽媽,以及整個貓妖一族,似乎生來就同龍族不對付。
男人露出瘋子的真面目,他仰着頭,嘴角咧到耳根,雙手死死掐住安隐的脖子,将她帶離地面!
“安隐,你去死吧!”
“你死了……你死了帝位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癫狂的笑聲忽高忽低,安隐與常人無異的力量根本撼動不了他半分,失去意識的前一秒,耳邊倏地有疾速的風聲掠過。
她感覺自己飄了起來,浮在雲端,沒有半分痛苦。
眼前一位留着棕色波浪長發,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笑盈盈地把她扶起,她并不老,按照人類的年齡來計算,也就三十歲左右。
“你是……”
那人與她有五六分相似,從遠處走過來時,安隐瞪大了眼珠,甚至荒謬的認為這是另一個自己。
她的目光溫柔得快要掐出水來,手掌慢慢擡起,緩緩落在安隐的頭上,輕輕又十分莊重地撫摸着。
“你…現在都長這麼大了。”
“……?”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從安隐的角度望去,她的眼底濕乎乎的,蒙着一層霜。
女人的嘴張開又合上,反複幾次再開口,聲音裡多了幾分細微的顫抖,“你叫什麼名字。”
安隐心房正不受她的控制,劇烈跳動着,簡直莫名其妙,“……安隐。”
女人繼續問:“誰給你取的,策名嗎。”
“你怎麼知道我師父的名字。”一切都不對勁,她覺得自己的心率快到一百八十邁了。
她看着這個神神叨叨的女人此時露出了既欣慰又無奈的笑,“這老東西還挺聽話的,也算是了了我的一個心願。”
“真好看,小隐長得真好看。”她蹲下去,揉着安隐的臉頰。
活到現在被陌生人揉臉還是頭一次,放在往日,她早就把人踢得老遠,可是面對這人,不管是帶給她的熟悉感也好,還是她對自己的觸碰也罷。
安隐都沒有半分不适,好像她從内心底就對這女人無法産生隔閡,甚至想無限接近。
“小隐啊,永遠别忘記你師父教給你的,他這人雖然吊兒郎當,但是正事上還是很靠譜的。還有你從小聽到大的那些故事,你要牢牢記住,不要忘記你是誰,你的目标是什麼。”
“就算,就算你将來遇到了一個真心喜歡的人,也不要被那份沖動蒙蔽,是人是鬼……誰分得清呢。”
“對了,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
……
那人似乎被鎮住了,剛剛一番演講時左右揮動的手也啪嗒落了下來。
但她并不尴尬,整理情緒隻需要幾秒鐘,幾秒鐘後她又道—
“有人欺負你嗎。”
“你才多大啊,怎麼就來陪我了呢…”
長時間戴着面具的人終于丢盔卸甲,她無力地說出這句話,聲音悶悶的。
溫熱的氣息灑在耳邊,安隐看着把頭靠在她肩膀上的那人,一時竟分不出她們兩個到底誰是小孩。
“我來陪你不好嗎。”
安隐摩挲着她的後背,替她揉開衣服後面的褶皺,若無其事地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