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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從康相離開皇宮就傳遍了皇城,誰都知道許字祯要入贅丞相府,好多人聚在一起指指點點,許字祯也當做不知道,反正皇帝的賜婚都下來了,他無所畏懼。
婚期還沒定下,在此之前兩人沒打算用身份見面,便都是大半夜在酒館聊聊天。
本來都挺正常的,直到不知道誰亂傳,說許字祯看上了酒館的哪個姑娘,到後面更是離譜,說他看上了哪個青樓女子,每日都去,已經在準備贖金了!
連女子的容貌都形容出來了,說什麼一身紅衣姿容姣好,康苗安雞皮疙瘩起一地沒敢聽。
但這事兒也确實引發了不少問題,康相氣不打一處來,在門口就不顧禮儀拿着掃帚打人:“啊!你當時怎麼跟我說的!你說你知道我們家的規矩!啊!你都知道你還去沾花惹草!這還沒進門呢!要是進了門還得了!怎麼,你入贅就是為了把你府上改造成藏嬌的地方嗎?!”
康夫人更是,從廚房拿了兩把菜刀就出來了,沉默得吓人,上一秒還咋咋呼呼的康相下一秒去就按夫人的手:“夫人夫人夫人,我來我來,放下放下。”
疊詞的魅力就是強調。
但夫人隻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吩咐護衛:“去找些貌美的男人女人,送去小姐房間。”
許字祯本想阻止,但他百口莫辯,他無法解釋為什麼自己每天都去酒館,自然也就沒立場阻止康相和夫人。
府裡小厮大多也是看着康苗安長大的,也是氣憤得很,手腳麻利,随身踹了個冊子就要出門。
康苗安着急出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了這一幕,她趕緊将人攔下:“父親母親使不得!不要誤會,那個人是我!”
許字祯猛地擡頭,他以為康苗安無論如何都不會把酒館說出去的。
康苗安見看熱鬧的圍觀群衆太多了,雖然她并未打算完全透露,但還是關起門來自己人說話的好。
康夫人從她說那是她開始就放下了屠刀,安安靜靜站在旁邊,但康相不信,他閨女他還不了解?大半夜都睡了怎麼能每天晚上翻牆越瓦地跑那麼遠?
他冷着一張臉,閨女要來拉他的衣袖也不給拉:“哼,解釋吧,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編出什麼花兒來。”
“那個鋪子确實是我的,因為想要開一家晚上開張很特别的店,我常常晚上過去看看,最近雖然不是每天都去,但許郎要是想找我隻能每天去,我的店員都能作證,那就是我。”
喔,把有關神仙的部分去掉了。
許字祯瞥了她一眼,垂着頭不說話,把瞎編的舞台交給未婚妻。
康苗安見父母還不信,便去房間分身那套紅色的裝束出來給他們看,讓人備馬:“眼見為實,我這就帶爹爹娘親去看看。”
她這身裝扮确實是跟傳言裡一模一樣,本來堅定的康相也開始自我懷疑:難道真是閨女?而且閨女确實是沒必要幫着背叛她的說話,就答應了一同前往。
為了給許字祯洗清冤屈,康苗安這次出門大張旗鼓,連馬車都選的是最浮誇的,門框都是玉做的。
到了酒吧,這邊沒開門,但康苗安一敲就有人來開。
來人是文晚冬,她鬼鬼索索的沒敢擡頭,說話聲音都小得很:“老闆,外頭的事兒我們也聽說了,你沒事兒吧?”
康苗安搖搖頭:“沒事,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文晚冬松了口氣,剛擡頭就看到她身後的一群人,扶着門框腿一軟:“客、客氣了……這是什麼情況?”
“嗯……我的爹娘想來看看我的鋪子。”
文晚冬‘啊?’了一聲完全沒接收到信号,還是後面的蘇儀把她撈一邊去然後打開門:“請進。”
她們其實也是前段時間許字祯來跟康苗安說入贅的時候才知道老闆是丞相府的小姐,好在都是見過大世面的,并未被這層身份吓到,所以随機應變很快,老闆沒說要爆穿越者的身份,她們就隻是酒吧的工作人員。
康相和夫人也沒想到閨女偷偷在外面開的鋪子這麼大,蘇儀把賬簿拿來的時候,上面的流水也非常好,兩人皆是一愣。
夫人的嫁妝裡有不少鋪子,原本都是雇人打理,如果康苗安願意,她覺得閨女可以試着管理。
她這麼想也就這麼問了,而且誤會解開,她看許字祯的目光帶着濃濃的歉意,也問了他願不願意經營兩家,但被拒絕了,東西是康苗安的,他便不會動。
康苗安思考了很久才同意,但她其實也不會親自經營,跟母親差不多,她會找人代理,說起來姜枝桃和姜栩這方面天賦也不錯,可以給她們試試。
于是她說了好。
幾人在酒館吃了飯才回去的,是蘇儀和康苗安文晚冬一起做的,菜飯不多卻夠吃,這頓飯吃完康相和夫人的态度更是和藹了不少。
臨走的時候夫人抱了抱自己孩子:“一直以來辛苦了,我們在這兒你們也放不開,就先回府了,你差不多入夜前也回家,好嗎?”
“好。”
幾人目送馬車遠去,康苗安卻站在門口久久沒有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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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結尾許字祯鞏固地位,康苗安的生意也做得風生水起,在普通的一天普通的一個晚上,康苗安一覺醒來,這個世界也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