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個老天奶啊……”

許字祯傻眼，他雖然不是第一次領教康苗安的能力，可無論幾次他都無法适應，她的能力給人一種宏大的感覺。

“姐、姐姐，就我們兩個人，要修得這麼大嗎？”許字祯感覺自己說話都透露着一股心虛，他已經隐隐約約知道她想做什麼了。

啊……不想進行武力運動，好累。

攤牌吧，他打小就不是個愛運動的人，擺爛，诶。

但他還是跟着康苗安進了武道場，裡面原本什麼都沒有的，但康苗安随手揮揮就能變出好多東西，甚至能鋪地磚刷牆。

許字祯就在她後邊鬼鬼祟祟，為自己即将迎來的悲催訓練生活感到悲傷。

——

幾個小時後，許字祯拿着槍坐在地上大喘氣，而康苗安飄在他面前，一臉平靜。

他就不明白了，康苗安讓他開槍打自己，雖然說一開始就算知道她是鬼不怕子彈也還是畏手畏腳，但之後放開了為什麼也是一槍沒中，他這麼菜嗎？要不還是不跟哥哥争了吧，哈哈擺爛。

他大約把這輩子要丢的臉全都丢給康苗安了。

實在沒轍就拿出自己拿手的撒嬌大法可憐兮兮望着康苗安：“姐姐，讓讓我吧。”

反正他現在是人類幼崽，撒嬌毫無包袱。

康苗安短暫一噎，面上毫無波瀾實際上在接下來的幾場比試中手指發抖，頻頻放水，明顯到都不願意裝一裝。

當許字祯再次用木棍戳到康苗安的肩膀時，康苗安面無表情‘啊’了一聲，然後毫無誠意地開口：“我死了。”

“……”

姐姐你的演技真的是有夠差勁的哎。

樂頌都沒繃住表情輕哧一聲，差點就被發現他是個活的了。

一天的學習訓練下來，許字祯躺在地上感覺渾身沒有一處是好的，身體要散架了。

康苗安飄在他身體的上方，撐着下巴看他：“你的體力很不行。”就不跟第一世比了，跟第二世都沒得比，第二世至少還會自己翻牆呢。

“……”

你說得對。

許字祯深深地閉了閉眼，無力反駁，他覺得自己永遠都會被釘在恥辱柱上了。

康苗安沉默着看了他一會兒，當做沒看見許字祯幽怨的眼神，然後一手提起他的後衣領，将他往回拖。

許字祯掙紮着想要她松開：“姐姐姐姐！你要帶我去哪兒啊！我自己走！”

康苗安瞥了他一眼，毫不猶豫松開他，許字祯啪叽摔在地上。

他吃痛地揉了揉腰，幽怨地看着康苗安敢怒不敢言。

罪魁禍首繃着正經的臉，似乎寫着‘無辜’二字：“你不喜歡嗎？我以為你會喜歡不用走路消耗體力這種行動方式。”

許字祯瘋狂搖着頭：“沒有沒有，姐姐，讓我自力更生，謝謝。”

“好吧。”

康苗安轉頭繼續往前走，實則是偷偷跟樂頌兩個人笑嘻嘻，許字祯這樣還是太可愛了，彌補了前兩世沒逗過他的遺憾。

回了古堡，康苗安給浴室裡放了熱水把許字祯放進去泡泡，但由于某人類幼崽靈魂年齡二十歲，所以還是不好意思讓她出去等着。

康苗安啧了一聲，在門口對着門像是面壁思過，矯揉造作嘀嘀咕咕：“又不是沒看過，還害羞了真是。”

字祯泡在浴缸裡，雖然康苗安沒有腳步聲，但鬼魂的冷氣還是太強，他感覺沒那麼陰冷了才躺在浴缸裡閉上眼睛，享受着難得的安甯。

今天他實在是太累了，雖然比起待在顧家要好很多就是了。

說起來，他離家這麼久了也沒聽說顧家有人找他，外頭的森林都安安靜靜。

果然是沒哥哥受寵，他很有自知之明。

可他也始終想不通哥哥為什麼要對自己下殺手，他對繼承沒興趣，明明不會成為兄長繼承家業的阻礙，以前他們關系也還不錯的。

許字祯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搞得頭發濕漉漉。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

氣都還沒歎完，他就聽到自己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又不高興嗎？”

“啊！”

許字祯被吓得差點心肌梗塞，他渾身乏力躺在浴缸邊上，捂着自己的小心髒，誠懇發話：“姐姐，求求你，别再突然出現了，我真的會被吓死。”

康苗安沒說話，她真的很喜歡像蝙蝠一樣倒挂，但這樣真的很吓人。

許字祯比起害臊更多的是發毛，有種被鬼怪逼到角落的感覺，剛剛才消失的陰冷感瞬間彌漫開來，就算寒氣看不見，他也能感覺到整個浴室都有着康苗安的氣息。

康苗安飄下來坐在浴缸邊上，問：“你在難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