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這買賣,我接了。”刀疤臉應下,“到時候,還需請柳姑娘在玉大掌櫃面前遮掩一二。”
“這是自然。”
金輝離京的踐行宴上,酒宴上袁遠酒後在衆人起哄下失态,對軟玉樓撫影言行無狀。撫影姑娘受驚,不得已從二樓窗戶跳下,吓壞了街市上來來往往的百姓。
金輝把林妍送回了軟玉樓,林妍“受驚過度”暈厥,中間醒來哭了一陣,又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楚奕很快從密道趕來,林妍在裝睡。楚奕在外面與玉夢柳枝說了會兒話,陳景匆匆過來禀報了幾句,楚奕皺了皺眉,交代幾句,與陳景離開。
過了一會兒,柳枝進來,林妍坐起來,倚在床頭問,“他走了?”
柳枝挑眉,“妍兒,你這……可不像剛受罷委屈的樣子。”
“柳姐姐火眼金睛,這都瞧出來了?”
“你剛才在裝睡?”
林妍點頭。
“你設計的?”
林妍默認。
柳枝搬了凳子在她床前坐下,“我要審你,老實交代,你這妮子又打的什麼鬼主意,居然把我們都算計進去了?”
“我要離開。”
這着實驚到了柳枝。
“今天的事情是個由頭,我要離開軟玉樓。”林妍又道。
柳枝半晌找回自己的聲音,問,“你說的離開,不會是……你若隻是要擺脫撫影的身份,向少爺說一聲便可,左右他從不會駁你的話。你卻折騰這一出,難不成,你要離開少爺?”
林妍點頭承認。
“為什麼呀!”柳枝難以置信,“你在幹什麼啊?你知道剛才少爺說什麼嗎?他說讓我告訴你,他已經在加緊安排你的新身份了,那可是是菀南安撫使的……”
“我知道,”林妍接道,“菀南安撫使的義女,對外隻說親生嫡女。菀南安撫使封疆大吏,為官頗有贊譽,從此高門貴女,萬事不愁。前些日子他提過,我就留心了下這個人,知道他夫妻伉俪情深,隻遺憾南渡時走失的獨生女兒流落煙花之地死的凄慘,我就猜到了。”
“你知道還折騰這一出?”
林妍卻道,“柳姐姐,這個身份,你比我更适合。你也為他做了這麼多事,這是你應得的。何況他說過,無論事成與否,他的根基都會紮在菀南,你去那裡,能做的事情更多。”
“你少扯沒用的!少爺心裡有誰沒誰我又不是瞧不見?我可沒這面子值得少爺費這份心思。”柳枝恨不得敲開林妍腦袋點她,“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什麼身份不行,他偏要尋一個門當戶對的高門貴女的位置給你?”
“不可能了。”林妍一默,道,“我和他,隔了人命,很多條人命。”
“什麼人命?”柳枝追問,“妍兒你說清楚,怎麼回事?我瞧你這小半年都不對勁兒,到底出什麼事了?”
林妍搖搖頭,“别問了,我不能害你們。”
柳枝若有所思。
林妍拉住她的手,說道,“看在姐妹這麼多年的份兒上,最後幫我個忙吧。”
“你先說。”柳枝覺得現下的林妍不對勁。
林妍指了指茶杯,說道,“一會兒我就摔杯子,大吵大鬧。你隻說,我聽到菀南安撫使就發瘋似的,隻講我誤會了他要我去做妾,根本不聽你們把話說完。”
柳枝呲牙搖頭,她聽不下去,“你這也太假了。”
“隻當我受驚,受了刺激吧。”
柳枝想了又想,連連搖頭,“不成不成!安撫使義女的身份雖然誘人,但是若要少爺發現我幫你騙他,我怕他剝我皮!你敢在他面前發瘋耍賴,捅破天去也頂多被罰描摹幾張地圖,我可沒這膽子。”
林妍被她逗得一樂,“何至于?”
“你先說清楚,好端端發的什麼瘋!”
林妍眼光暗了暗,告訴她,“殺母之仇。”
柳枝頓時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
柳枝最終同意陪林妍演着一場戲。
玉夢來勸林妍,也被她裝瘋賣傻地鬧了出去。
夏瑩不明所以,林妍對着她隻是哭。于是夏瑩什麼勸慰的話也說不出來了,陪林妍一起罵袁遠色膽包天不知廉恥禽獸不如,罵楚奕無情負心攀龍附鳳,甚至連金輝也一并罵上了——識人不清,不長腦子,什麼香的臭的的地方也喊妍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