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廷玉指尖不重不輕地一按姬憐的舌尖,這一觸如醍醐灌頂,姬憐混沌的神智清明幾分。待後知後覺方才的孟浪之舉,姬憐雙眼睜大,一股灼熱的羞恥感自腳底竄起。
霎時間,他裸露在外的肌膚盡顯春色。
“你……放肆!”姬憐驚恐,倉皇地拍開謝廷玉的手,體内的蠱蟲卻在此刻劇烈翻湧。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甚至不惜咬上舌尖,試圖起身——一陣天旋地轉,兩人往床榻内一滾,姬憐反被謝廷玉壓在身下。
謝廷玉的膝蓋抵住他的腿彎,那力道恰到好處地讓他動彈不得,又不會傷了他,連衣擺摩挲的細微聲響都清晰可聞。
“謝廷玉,你……”
謝廷玉伸出食指,抵在姬憐的唇間,壓低聲音,“是殿下對我先動的手,我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姬憐死死咬住牙關,舌尖抵着上颚,勉力克制住再度舔舐她指尖的沖動。
“如果說上次在清涼山莊,是那件外衫,以及那顆镂空香囊球,令殿下失态,”謝廷玉的食指慢慢劃過姬憐的下颔,再是喉結,“那這一次,茶水,還有香爐裡的東西應當藥力比上次低,可是為何殿下還是如此……情-熱?”
談吐間,兩人之間的呼吸再一度纏繞在一起。姬憐的神識已經潰散五分有多。
“殿下,你是不是體内有什麼?”
姬憐聲音發顫,抵死不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曾聽聞,有一種人自小身中情蠱,又喂食多種情藥,專為秦樓楚館驅使。”謝廷玉低語,“這種人,稍微碰點助興藥,便會身體發熱,很難抑制。”
姬憐耳畔嗡鳴,視線所及盡是謝廷玉那近在咫尺的唇。他神思恍惚間,身子已不自覺地向前傾了半分。
“殿下的生父好像便是……出身于這等場所?”謝廷玉指尖撥開姬憐脖頸間的發,“原來這種是會傳襲給子孫的嗎?”
姬憐不語,嘴唇輕顫,如此情況下再難掩飾眼中的驚惶,謝廷玉了然,原來她猜對了,那這就很好地解釋為何清涼山莊初次見面時,姬憐也是那副作态。
“殿下,男子體弱,如此情況之下,應當發洩。”謝廷玉的雙指鉗住姬憐的下颔,“總是硬抗,身體會受損。你也不想你以後不舉吧?”
謝廷玉欺身逼近,與姬憐鼻尖相對,兩人之間的唇不過寸許,隻需再往下一寸,隻需……
姬憐的喉結上下滾動,此時此刻,他真的無法再違背自己的本心,他想謝廷玉去親吻他的唇,含住他的舌。
“放……肆……”仍舊嘴硬。
“殿下,給我親幾下,你身上的守宮砂還是會在的。”
對視幾息後,謝廷玉的唇如蜻蜓點水,依次掠過姬憐的額心、眼尾,最後懸停在他微啟的唇瓣上方。那若有似無的距離,反倒比真實的觸碰更教人心癢。
姬憐眼睫微顫,喘-息聲漸漸亂了章法。他認命地閉上眼,下颌微微仰起——是個無聲的邀約。謝廷玉低笑,卻隻在他唇上輕啄一記,轉而将吻落在他滾動的喉結。
謝廷玉埋在姬憐的脖頸間,一隻手扶在他脖頸一側,密密麻麻的吻落下,在這處細膩的肌膚上反複遊走,随後重重一咬。
又疼又舒服又混着一種奇異的酥麻感,順着脊椎竄上心頭。
姬憐偏過發燙的側臉,睜開雙眸,眸中水光潋滟,流光溢彩似流星。
謝廷玉指尖勾開他早已松散的衣領,唇舌沿着鎖骨弧度細細描摹,将那一片玉色肌膚染上點點紅梅。
被壓制已久的蠱蟲終于在此刻得到些許安撫,化作暖流在血脈中遊走。
姬憐喉中溢出一聲又一聲的滿足喟歎,他整個人化作一灘爛泥,深深陷入被衾之間。他下意識要咬住手腕抑制聲響,卻被謝廷玉十指相扣,按在枕畔。
“叫出來吧,憐郎,我喜歡聽你的嗓音,不要害羞。”
謝廷玉如同品鑒一壺隻有天上所得的玉露瓊漿,從鎖骨凹陷到心口起伏,每一處都細細嘗過。舌尖再一度掠過突起的喉結時,明顯感受到身下人劇烈的顫抖。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愉悅、羞赧、困惑...種種心緒如絲線糾纏。姬憐在情潮間隙失神地想,為何今夜會變成這樣?明日他要如何見人?為何他會允許這種荒唐的事發生?
“謝廷玉,我隻會與你放肆這麼一次。”
“憐郎,這種事,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謝廷玉指尖點點姬憐的唇瓣,垂首封緘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