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院下午在心湖搞戶外聯誼,一起去?”室友湊到元懿身旁,谄媚地把冰可樂送到他嘴邊,“你去的話,系花她們寝也去。”
“所以?”元懿盯着電腦,把分到的那部分小組作業做完,順便把摸魚的艾特出來一頓噴。
室友眼巴巴望他,“你上星期還追在人家後面,又送禮物又給人家班裡人點下午茶,大張旗鼓的。”
人家态度好不容易松動一點,又甩手不管了,那邊拐彎抹角找到跟元懿一個寝室的,讓探探他怎麼想的。
元懿聽完,眼皮都沒擡一下,心不在焉問,“你們想喝奶茶?”
“自己點。”他把手機放到室友手上。
室友看他這态度就知道,沒戲。把寝室幾個人的都點上,付完款不小心跳到微信,發現元懿換了置頂的聯系人,“小毓姐?”
上下打量元懿一番,室友狐疑:“你什麼時候喜歡這種類型了,酒吧認識的?”
他腦子裡都是鐘毓昨晚害羞的樣子,把手機拿回來,斜一眼室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我姐姐,她也不是你想的那種。”
室友長長的“哦”一聲:“情姐姐。”
“滾。”元懿罵道。
明明現在都是第二天下午了,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昨晚,元懿覺得她一點沒有當人女朋友的自覺。
擡手打字,問她:[在幹嘛。]
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聊天框上面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時有時停。
元懿耐着性子等了幾分鐘,沒等到鐘毓回應,反而等到了他媽說要一起吃晚飯的通知,他合上電腦,常常帶笑的臉陰雲密布。
到了約定的地方,元懿的母親和男伴已經抵達,是個和她年紀相仿的中年男性,态度拘謹,不敢看他。
這家空中餐廳最大的賣點是夜景,大部分菜都不合元懿口味,他點了杯酒,把菜單扔開,“下次能不能不要約在這裡。”
元母沖他溫和一笑,然後指着窗外的景色示意身旁男伴去看,聽到對方驚呼真美,才心滿意足。
帶新的男伴或者女伴來這裡吃飯,是元母的保留節目。這裡是預約制,想進來隻有老帶新一個途徑,她的伴們都是談來消遣的,大多出身普通,不知道自己生活的城市還有這種地方。
一點小恩小惠就能換來加倍的感激,元母樂此不疲。
她和元懿口味一緻,因此用餐的隻有她的新男伴,元母笑盈盈看着兒子,“我覺得這裡挺好,不用張嘴也能吃飽。”
元懿擡頭和母親對視,“如果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聽元衡說你新談了個社會人女朋友?”元母将他的話打斷,“平時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男女關系我不管,比你大的不行。”
元懿心裡不齒元衡告密,緊接着又嘲諷她,“我換的還沒你勤,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古以來就是這樣。”
元衡可以找個什麼都不懂的草包男友,他媽可以談這種一把年紀了還畏畏縮縮的,“憑什麼?”
“你應該感激,而不是跑來質問我。”
元母問。
當年元懿的omega父親出軌懷了孩子,才迫切想離婚。原本是商業聯姻,更進一步,結果卻要被一個野種分去财産。
她把野種弄掉,咬死了不肯離婚,拖到後面元懿父親逐漸熄了離婚的心思,兩人各玩各的。
“年紀大的omega受孕幾率更低,何況我多數時候找的是沒法生孩子的beta。”
确保父系那邊不會搞出私生子分薄财産,自己這邊也絕不會弄出孩子和元懿競争,讓那些男女朋友有上位的可能。
無論錢還是愛,她自認為沒有虧待過元懿。
“憑我談的都是有道德的戀愛。”
“而你,憑你是個大手大腳,從出生起就領家族信托,沒賺過一分錢的信托寶寶。”
元懿連這些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她确信他拿捏不了比自己年紀大的伴侶,“窮人都是螞蟥,年紀大的漂亮窮人更是危險品。”
鐘毓不一樣。
元懿心想,他媽身邊那些迫不及待倒貼的貨色怎麼跟她比。
她是自己趁人之危半強迫來的,懦弱又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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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得解釋本來是想玩玩而已,被他媽一激,逆反勁上來了,他偏不分手。
元懿偏離回學校的原定路線,要來鐘毓家的地址,調轉車頭往她那裡去。
鐘毓接到他電話時吓了一跳,認命地下樓接人,小時工剛收拾完離開,家裡面看着整潔溫馨。
“你都不想我的。”元懿從背後環住她腰,随手把門帶上,下巴在鐘毓腦袋上蹭來蹭去,“還那麼久不回複,跟我說話有這麼難嗎。”
熱氣灑在皮膚上,她控制不住地冒雞皮疙瘩,“怎麼突然跑到到我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