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在鐘毓頸間，後脖子那一片被他弄得濕乎乎的。

他總是這樣，像小狗一樣到處舔，把所有地方都弄得一塌糊塗。

“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敢的！”他語氣陰森森的，“才幾天，你就偷偷跟别人搞上了。”

“從來隻有我玩别人的份。”

他一邊咬她，間或惡狠狠地撥開她衣領到處檢查。

鐘毓臉色發白，弄得太用力了會留下痕迹的，要是被元衡發現，她就完了。

她用盡全力掙紮，手都酸了，尖尖的美甲在他手臂上留下淩亂的抓痕，“不行，那裡不可以碰！”

元懿在她腰際掐了一下，“裝什麼清純，我都查清楚了，你有個同居了好幾年的男朋友。”

她又癢又痛，一邊抖，一邊縮着腰去躲。

“他居然在钛升上班，那個窮鬼，也就一張臉還看得過去，能耐還挺大。”查到這裡，線索就斷了，元懿剛看到調查結果的時候又震驚又好笑。

他狗拿耗子愛管閑事的表姐，居然被這種廢物玩弄于鼓掌。

元衡的小男朋友，哦不對，老男朋友，那個叫趙鈞的，是鐘毓的同居對象。

他笑完又逼問鐘毓：“你來看他啊？”

那個窩囊廢隔着玻璃碰不到她，更不會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新的那個奸夫是誰？”

“快說！”

鐘毓哪敢！

她往後退了點，後腰緊緊貼着椅背，目光躲閃，“我們說好當姐弟的，我隻把你當弟弟看，你别問了。”

元懿用手指捉住她舌頭，“姐，姐姐，要是按你說的這樣，我幹嘛不到元衡家裡去叫她叫個夠？”

元懿臉上笑着，給人的感覺卻陰晴不定，“你老實告訴我，我去把那個賤人弄一頓，他哪隻手碰的你？左手，還是右手？”

鐘毓嗚嗚嗚的，說不出完整的句子，“我……我也是被逼的呀。”

她眼睛亂轉，不敢看他，就在他又要用力的時候，鐘毓手機響了。

元懿貼心地把音量調到最大，将手機貼到她耳邊，阿姨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鐘小姐，你去哪裡了呀。”

“我……我就在藝術館上班呀。”

“奇怪，你最近不是老上火嗎，我就讓小柳司機去給你送湯，他半天沒找見你人，應該沒找錯地方啊……”阿姨覺得奇怪，“你電話又一直沒打通。”

她趕緊看一眼元懿，他眯着眼睛，無聲地調侃：“牛逼啊鐘毓，司機都用上了。”

他臉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抓到奸夫的線索，元懿很激動。

“你讓他放在前台吧，我還沒忙完，等一下去拿。”鐘毓哽了一下。

“哎呀，那不湊巧，小柳已經走了。”阿姨說。

她松了口氣。

“——他給老闆送飯去了，這會兒應該快到了。”

阿姨說話大喘氣，鐘毓勉強敷衍兩聲，電話挂斷，她憂心忡忡。

司機嘴巴應該不會那麼大，說她的事吧。

元衡應該也不會那麼無聊，什麼都問得清清楚楚吧。

她想到元衡層不出不窮折磨人的手段，齒關打顫，元懿看她這麼沒出息，反而平靜下來，面上笑容燦爛。

這下他有點相信她是被強迫的了。

幫她把手機裝好，元懿把人松開，“我送你去上班。”

她猶豫了兩秒，沒敢拒絕，到了藝術館，鐘毓在他的要求下，把他從黑名單裡放出來。

然後元懿就開車揚長而去。

她收拾好自己上樓，看着一大堆未接來電裡面夾着的屬于元衡的那一通，心裡感覺很是不安。

丢了一隻鞋，她打開外賣軟件随便下單一雙，順便又買了幾樣消腫的藥。

至于那通電話，她沒想好理由，暫時不敢回過去。

整個下午，她的手機都很安靜，直到下班的那一秒鐘，她剛打完卡，元衡的電話打進來。

“下樓，給你五分鐘。”

鐘毓被吓住，按電梯的手停下。

“還有四分半。”

她捏着手機不說話了，元衡不挂，她也不敢挂。

一出電梯門，兩人碰面，鐘毓僵住，轉頭的時候脖子發出咔咔的聲音。

元衡接過她的包，仿佛不經意般問道：“中午你去哪了？小柳找了你很久。”

“我腳扭了，去醫療室看的時候不小心睡着了。”

元衡沒說話，好像信了。

鐘毓心虛，沒話找話，“怎麼是你來接我，小柳呢。“

“我給他和阿姨放假了。”元衡語氣淡淡的，“有些場面，外人看到不太好。”

鐘毓心裡一跳，扭頭看她，忽然陰影中有人蹿出來，用棒球棍甩在她身上，喊着，“挖别人牆角的/賤/貨。”

元衡轉身，一拳砸在偷襲的人臉上，那人的鴨舌帽被掀飛，露出元懿年輕漂亮的臉。

幾滴血濺到鐘毓脖子上，她放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