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聽溪将内室洞府裡的“半刻沙漏”從儲物櫃中取出,與自己的靈識連接後,開始抓緊時間揍人。
她接過秦大小姐清理罪證時遞來的裹屍袋,套到蔺朝曜腦袋上,又将衣袖覆于雙手,纏了又纏,确保出拳不會留下指紋,這才朝着臉部所在位置狠狠砸下去!
盡管被毒丸放倒的蔺朝曜如同麻袋、沙包,但剛從他帶來的無盡痛苦中解脫、又重活一世的嶽聽溪,正需要這樣一個不會開口說垃圾話的人形沙包洩憤。
心裡念着“打人渣就打臉”,她出的每一拳都精準落在蔺朝曜面部,感覺捶到牙齒,就再補兩拳,腿腳也不閑着,朝着蔺朝曜的丹田猛踹數十腳——那是上輩子她被長劍剖開皮肉的位置!
若非留下太過明顯的罪證不便清理,她恨不得直接用蛇尾刺穿他全身最脆弱、最敏感的每一處!
嶽聽溪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對某個人用到如此下作的打法!
但她此刻心裡門兒清:蔺狗值得。
她很快嗅到了鐵鏽般的鮮血味,被剖腹取丹之後,最初于鎖妖台上飽受折磨的每個日夜,她的鼻子裡隻剩下這個味道。
再後來,鮮血被烈陽曬幹,傷口腐爛、爬滿蛆蟲,那又是什麼樣的氣味,她卻已經不太記得了。
——現下的血腥味反而讓她倍感解氣,甚至有種大仇即将得報的激動。
這不過是一個開端。
最後一腳狠狠落下時,她看到蔺朝曜猛地抽搐了一下,似乎還聽到了悶哼聲,而後就見他痛苦地蜷縮起身體,雙手也下意識地捂了過去。
“真不禁揍!”嶽聽溪鄙夷地在心中嗤笑一聲,一腳把蔺朝曜踢到秦溯流面前,示意她可以揍了。
秦溯流蹲下去,掀開裹屍袋,露出蔺朝曜鮮血淋漓的腦袋。
随後,她又一次做了讓嶽聽溪費解的事——
連根拔下幾縷頭發,用一支比小拇指還要細的管狀法器吸了蔺朝曜唇角淌落的血液。
“……這是在幹什麼?”嶽聽溪看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傳音問。
“采樣,如此一來,以後易容成他更不易被識破。”秦溯流很快将這些東西收入儲物袋,“若有需要,對其他人也可以這麼做。不過我希望能盡量少用。”
她起身,“走吧,該回家救人了。”
“你不揍他一頓嗎?”嶽聽溪詫異問,“再怎麼說,他也讓你和整個秦家難堪了吧?”
“正因如此,我暫且記着這筆賬,而他欠着這頓揍。”秦溯流平靜地回答。
嶽聽溪卻能看出來,她此刻的情緒并不像表面這樣沉着冷靜——她的眼中翻湧着濃郁且隐晦的恨意,正如剛活過來那會兒的自己。
但她與秦大小姐隻不過剛相識,目前及以後如無意外都隻是臨時盟友,既然秦溯流不願多言,那她也并無立場去一問究竟。
于是嶽聽溪主動接過裝着“活傀儡”的桃木匣,确認沒有屍臭外洩後,将它小心收入自己的内室洞府中。
“我去把赫蜃也裝進來,然後一起回家。”察覺到秦大小姐心情不好,她也強調了“回家”。
至少,目前的秦家還是個溫馨祥和的避風港,她和秦大小姐都能在那裡得到片刻安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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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哔——宿主?】
【毒素已代謝完畢,正在檢測身體受損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