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誇張吧。”林墨言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很開心。
“本來就很美,我可沒說話。”竹悠悠認真的說道。
“那我明天可以出發了。”
“不可以——”竹悠悠皺眉說道。
“怎麼了嗎?”林墨言疑惑不解。
“我們現在根本沒有法力,如果我們這樣去獵殺靈獸的話,是很危險的。我們必須要獲得法力再去獵殺靈獸。”
‘怎麼還有那麼多講究——’
一個月過去。
林墨言整天待在居舍,不曾出門。在這一個月裡,她看了許多書籍,知道了這個世界的由來,還掌握許多法術。
一開始林墨言很想快點完成任務,回去原來的世界。但現在林墨言才知道這個任務有多難。
林墨言走出居舍,問道:“竹悠悠,什麼時候可以去修煉。”
“不着急,再等等。”
她已經聽這句話,聽了上百遍了。
她拿起一旁的劍,手臂一揮,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直直地朝着竹悠悠的脖頸而去。
竹悠悠見狀,臉色微變,但他反應極快,迅速向後倒退一步,身形如鬼魅般一閃,瞬間便與那把逼近的劍拉開了距離。他足尖輕點,穩穩地落在了一根竹子的頂端。
站定之後,竹悠悠右手一翻,一道耀眼的金光閃過,他手中赫然多了一把通體金黃的天使之劍。劍身閃爍着聖潔的光芒,仿佛蘊含着無盡的力量。
林墨言心裡很吃驚,竹悠悠反應速度之快,竹悠悠從未在她面前展露過自己真正的實力。這一次,竹悠悠的突然爆發,讓她意識到自己對她的了解實在是太過淺薄了。
‘反應那麼快,小看她了。’
竹悠悠收起天使之劍,從竹子上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地上,“你怎麼那麼突然,吓死我了?”
“習慣就好。”林墨言面無表情地說道,他的聲音冰冷而淡漠,說完這句話後,轉身便徑直朝着居舍走去。居舍的門在她身後緩緩關閉,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竹悠悠聽到這句話感覺莫名其妙,“真是奇怪。”竹悠悠輕聲嘟囔着。
清晨。
林墨言看完最後一本書,剛出竹樓,就看見竹悠悠在院中煉劍,隻見竹悠悠身着一襲素色長衫,身姿矯健地舞動着手中的長劍。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銀色的弧線,伴随着清脆的劍鳴聲。
林墨言靜靜的在那裡看着,她仔細的端詳着竹悠悠的劍術,每一劍都揮出精髓,既優雅又端莊。
竹悠悠回頭,就看見站在竹樓門前的林墨言。竹悠悠上前到林墨言面前:“墨墨,你怎麼出來了。”
“呼吸新鮮空氣。”
“哈?”——
“剛才我看了你的劍法,優雅端莊。”
“我學的可是天使之劍的劍法。”竹悠悠自豪的說道。
“雖然優雅端莊,但有一個缺點就是,你這個劍法隻能防禦,不能對敵人造成任何傷害。”
“是嗎?”
“我與你挑戰一下。”
“好。”
林墨言拿起劍,與竹悠悠搏鬥。
林墨言素手輕揚,三尺青鋒出鞘時帶起半圈寒芒,恍若天邊冷月墜入人間。她足尖輕點青石,身形如蝶穿花,劍鋒劃過竹悠悠周身要害,卻始終懸停在三寸之外——那招式招招取命,劍意卻如春風化雪,不帶分毫殺意。
竹悠悠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銀牙緊咬着往後疾退。她揮劍格擋的動作越來越亂,林墨言的劍尖卻如附骨之疽,每一次看似輕描淡寫的刺擊,都精準壓在她劍招的破綻處。林墨言旋身錯步,劍鋒擦着她耳畔掠過。
“當啷!”竹悠悠的天使之劍被挑飛,在空中劃出半弧墜落。林墨言劍尖抵着她咽喉,卻并未刺入。
竹悠悠膝彎一軟,整個人重重跌坐在青磚地上。
林墨言緩步上前,她垂眸看着癱坐在地的竹悠悠,劍輕輕挑起對方下颌,冰涼的劍身壓在跳動的脈搏上:“看清楚了嗎?你的劍術隻能防禦。”
竹悠悠已經被吓出冷汗,她從未看過這劍術,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太依賴守勢。”林墨言突然收劍,劍尖在空中劃出半道弧光,“每一次格擋都在等我出招,卻從沒想過......”話音未落,青鸾劍已化作一道寒芒直刺而來。竹悠悠本能地擡手去擋,卻見對方在離她面門三寸處猛然收勢,劍氣掀起的風将她散落的發絲吹得向後飛揚。“進攻才是最好的防禦。”
林墨言把在地上的竹悠悠扶了起來。
“我從來沒看過你學劍術,而且這些劍術在這并不存在,你是怎麼在那麼小的年紀學會那麼多緻命的劍術的?”竹悠悠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林墨言被這個問題問的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忘記了自己現在不在原來的世界了。
她隻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自己研究出來的。”
竹悠悠就這樣相信了她的話。
‘好險她是小孩,不然真不好糊弄,我以後得注意點了。’
【竹悠悠羁絆值+1,當前:28/10000】
現在林墨言徹底變成了竹悠悠的偶像了,她覺得林墨言很厲害、強大。自己也要變得和她一樣強大,不然自己都保護不了林墨言。
“墨墨,我可以向你學習劍術嗎?”
林墨言拒絕道:“不行。”她不想讓别人知道劍術,不然很容易身份暴露。
竹悠悠沒想到林墨言會拒絕,當她回神過來林墨言已經回去她的居舍了,現在已經是暮時了,林墨言不喜歡晚上有人打擾她,竹悠悠也隻能先回去自己居舍,等明天再去問。
第二天。
竹悠悠早早起來,她剛準備去叫林墨言,就看到她已經起床了。
“墨墨,早上好啊!”
“早!”
竹悠悠走到林墨言身邊,說道:“我真的很想學你的劍術,我保證在學劍術的路上,我絕不會嫌累、偷懶,我會努力的去學。”
“不教。”林墨言還是拒絕了她。
竹悠悠追上去問:“為什麼?我真的很想學。……”
竹悠悠在林墨言耳邊,說個不停。林墨言隻好停下腳步,說道:“我都說了不教,别一直在我耳旁說了,你說再多次我也不會同意。”
明明是警告的話語,竹悠悠卻以為林墨言很煩她。看着林墨言走遠,竹悠悠站在原地,用手擦去眼淚,回了居舍。
連續幾日,林墨言都沒有看到過竹悠悠的身影。
晨曦第三次漫過窗棂時,林墨言的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泛黃的書頁。往常這個時辰,竹悠悠總會用清脆的嗓音裹着晨霧:“墨墨!起床了。”
林墨言猛地合上書本,不知自己為什麼會去在乎她,明明她隻是我完成任務的工具人。
林墨言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去了她的居舍找她。推開竹悠悠居舍的雕花門時,門軸發出幹澀的吱呀聲,驚起梁上兩隻燕雀。裡面沒有人,她還是第一次見竹悠悠的居舍,裡面的風格裝飾居然和自己居舍一樣。
“吱呀——”後窗被風撞開,幾片枯葉打着旋兒飄進來,落在滿地晨曦裡。林墨言撿拾起地上的一片枯葉,發呆了許久。
她拿走了這片枯葉回到了自己的居舍,她似乎知道了竹悠悠為什麼不出現的原因了。
暮時。
林墨言披上鬥篷,離開了這裡。
另一邊的竹悠悠。
竹悠悠抱着膝蓋縮成一團,月光照在她身上。這一個月她變着法兒對林墨言好。每天天不亮就去摘帶着露水的新鮮果。而林墨言總是用冷冷清清的态度對她,她也從未放棄,隻因為林墨言是自己唯一的朋友。
竹悠悠抱緊膝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石闆縫裡鑽出的野菊被夜露壓彎了腰,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這無人在意的小花,拼盡全力綻放,卻始終等不到一雙駐足的眼睛。遠處傳來幾聲犬吠,驚起栖息的夜枭,撲棱棱的振翅聲驚碎滿地月光,也驚碎了她小心翼翼藏着的心事。
隔日清晨,竹悠悠腳步輕快地奔回竹樓。推開斑駁的雕花門,“墨墨?”她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當她意識到林墨言已經離開了。
竹悠悠跌坐在門檻上,山風穿過空蕩蕩的回廊,卷起她未束起的發絲。淚水砸在青磚上,暈開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