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前的生活物品已經準備好了,要帶走的不多,一些基礎生活物件,收容起來卻發現東西也不算少。想了一下自己的術式,把燈泡也帶上了,其餘的東西還是入學後再購買吧。
穿上學校制服,離開生活的幾年的房子,坐上計程車,戴上眼罩睡一覺。
昨晚看監控有點久,現在頭還有些燙。
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打算唠點什麼,發現後座的少女已經把臉埋在高領裡睡着了。
他砸吧嘴,安靜開車。
這小姑娘去的地方有點偏啊,别是去那邊爬山的吧?
家入硝子來的最早,專車接送是反轉術式奶媽的排面,她到的時候隻有夜蛾正道一個人在校門口迎接她。
自小生活在咒術圈子的她不需要做多介紹,夜蛾正道早就聽聞反轉術式的稀有,簡單說了一下校園布置和課程内容,放她去收拾宿舍了。
四層的學生宿舍,家入硝子選了二樓靠近樓梯的房間。
咒術師的稀少讓她在選擇房間時少了很多顧慮,她的同學隻有三個。除了早有耳聞的五條悟,她希望其他兩位性格能不要那麼難搞。難得可以遠離那些半身入土的老頭子,她想平靜點度日,單就五條悟一個人來說就難以達成了。
那可是六眼,可以想象未來的生活多麼熱鬧了。
家入硝子拉着行李箱推門而入,簡單布置了一下房間,換上制服,出門四處閑轉。
夏油傑拒絕了家人的陪送,獨自一人前往将要就讀的學校。
雖然在選擇這學校之前就有些預感,比如人少,偏遠。但在東京還能偏遠到這裡,實在讓他有點懷疑。
在得知他們一年級的教師隻有夜蛾正道一個人,同期生隻有三個人,連前輩都沒有幾個在校内的時候。
他有點裂開了。
路過寬敞的操場時遠遠看見了身穿制服的女生,大概是他的同學。
“三四層是男生宿舍,你可以選一間。”
沒什麼特别的需求,夏油傑選了三樓離他最近的一間。随便收拾一下換上制服就出來了,夜蛾正道說等四個人來齊了會通知他到教室集合,在那之前他可以逛一下學校。
想到在操場看到的女生,夏油傑選了另一個方向。
還沒有正式介紹認識前,他不想接觸,沒什麼話題,避免見面尴尬還是不要碰面了。
五條悟在路程中心血來潮要吃限定甜品,排隊花了不少時間,來到這個偏僻的地方已經是中午了,是飯點。
他拎着紙袋,大搖大擺走進學校,沒有短信通知夜蛾正道,一個人在校園裡閑逛。
夜蛾正道在等待學生的入校通知,除了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在他疑惑的時候聽到了校内的震動。
?
發生什麼事了?
他趕到的時候五條悟和夏油傑打得正上頭,周遭損壞的建築還在正常接受範圍内。
“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家夥不錯嘛。”
“喂,你叫什麼?”
“我是五條悟。”
“夏油傑。”
不打不相識就是這樣的吧,兩個問題學生。
遠遠蹲着旁觀的女生向夜蛾正道招手。
他已經開始頭疼了,五條悟的搞事能力今天真是讓人明白了。
還差一個學生,早上說路程遠,要晚一點到。
“去教室集合。”
應該快到了吧,她說在一點會到學校。
“哈?還有比老子來還晚的家夥?”
白發的少年趴在課桌上,鼻梁上的墨鏡滑落,露出那雙特别的眼睛。不滿的語氣,不耐的表情,除此之外沒有動作,僅僅是表達自己的态度,足以證明他的嚣張和目中無人。
“再等等吧。”
夏油傑撐着下巴看着窗外,漫不經心道。
家入硝子已經趴下了,閉上了眼睛。
快點結束吧,飯點已經過了。
12:50分,夜蛾正道接到最後一個學生的電話通知。
“夜蛾老師不用來接我,另外三個人已經到了吧?你告訴我宿舍和教室的位置就好,我會準時到的。”
“其他的,見面再說吧。”
“好。”
一位非常有主見的學生。
夜蛾正道對此評價,告知了宿舍和教室的位置。
“嗯?等好久了啊,終于要來了?”
五條悟推了一下墨鏡,咬碎嘴裡的糖塊。
夜蛾正道說新同學稍後就到。
五條悟咋舌,明晃晃表示自己的不爽。從來都是别人等他,這新同學還是頭一回。
夜蛾正道不緊不慢介紹學校,對于五條悟這個問題學生沒有太在意他的行為,隻要不過火,他不會點出來。
今天隻是熟悉彼此熟悉環境,明天才正式上課,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1:59分,教室外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講台下的三個人都轉頭盯着教室門,夜蛾正道在聽到敲門聲後适時停下。
門被拉開,一位穿着男式校服的白發女生走進來,家入硝子聞到了她經過時頭發上的香味。
馥郁,勾人。
遮陽鏡别在衣領縫隙裡,口袋塞的滿滿的,露出了彩色的玻璃糖紙。
五條悟沒了聲音。
她站在講台上,視線從每個人臉上掃過,笑意盈盈,眼神認真又叫人覺得随意。
白發披散着,那雙藍色的眼睛讓人不自覺的轉頭去和另一個人做對比。
白發,藍眼,兩個人的相似之處以初次見面的人來看,難免猜測兩人的血緣關系。
注意到兩個同學都在比較你和五條悟的不同之處,少女緩慢且用力地眨眼,語氣輕飄飄的。
“希珀,姓氏不用記,好好相處吧。”
夏油傑對他人沒有那麼濃厚的好奇心,告知了名字就沒有再說話。
家入硝子收回看向五條悟的視線,說了自己的名字又趴下去了。
希珀看着五條悟的眼睛,走下講台。
“和他沒有血緣關系哦。”
經過五條悟的時候,少女含笑的聲音鑽入他們的耳朵。
長得相似,性格相反,聲音還好聽,真的沒有關系嗎?
希珀拉開五條悟後面的座椅,輕輕踩上去,安靜蹲着。
五條悟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專注,思索,困惑。
第一眼看到這個人把他驚到了,白發不是什麼爛大街的發色,藍色虹膜雖然不是什麼罕見的顔色,但能和六眼的顔色别無二緻,種種巧合讓他很難不懷疑。
還是不一樣的,一切咒力的流向在六眼的視野裡沒有秘密。
這個叫希珀的女生,跟五條家沒有一點關系,她那雙眼睛不是六眼,是真的純天然長成這樣。
純天然跟六眼撞上。
這家夥大概幾輩子的運氣都用在這個長相上了吧。
真是個奇怪的人。
滿足了好奇心,得到答案的五條悟拽拽地撂下一句“五條悟。”轉過身繼續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