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也是随口一說,不得不說,女娘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樣怪喜人的。
他憋着壞笑,擡手摸了摸女娘肚子:“可有用晚膳?”女娘點頭後,他依舊讓下人傳膳。因着沈青玉病體未愈,皆是些清淡的滋補之物,一盅烏雞枸杞湯,一碗赤豆蓮子羹,一碟茯苓糕,另配一碟清口時蔬。
“剛養起來的肉可别掉回去了,手感不好。”
沈青玉聽出他内涵自己長肉呢,腦中那些悲春傷秋的矯情事一散而盡。她氣得不行,低着頭一口接一口,心想最好吃成大胖子,壓死這人!
“慢點吃,沒人同你搶。”宋瑜支着下颌看人,提醒道。
用過膳,沈青玉撐得不行,右手撐着後腰,幾乎是挪回軟塌榻上,躺着就不動彈了。
宋瑜喚丫鬟收拾殘局,自己踱步走至女娘面前,笑的不懷好意:“青玉可曾吃飽?”
沈青玉有氣無力地哼唧一聲:“飽死了。”
“青玉既然吃飽,那就輪到本侯用膳了。”
沈青玉竭力瞪大雙眼,看着面前不做人的小侯爺,試圖證明是自己吃撐後聽岔了。
小侯爺面色不變,眼底蠢蠢欲動。
宋瑜昨夜就憋着一身邪火,今日回侯府又被歪心眼的爹娘敲打,喝花酒還讓沈弦那厮看笑話,一樁樁壓在心底,那股邪火燒得愈發旺盛,一路灼到心口,唯有面前之人能緩解。
為了避免半路女娘又喊餓,他還特意将人喂飽了,着實心善啊。
宋瑜歎着,伸手輕而易舉将女娘攔腰抱起。
沈青玉驟然懸空,白着臉慌忙勾住宋瑜的脖子,想了想,嫌棄地避開那處染了唇脂的地方。
宋瑜大手托着她的臀部及大腿,手指陷入軟肉中,掂了掂,皺眉道:“還是太輕。”
沈青玉撇嘴,因着這個姿勢,她略高于宋瑜,需低着頭看人:“小侯爺,我撐得難受。”
她苦着臉求饒,試圖喚醒某人良知。
宋瑜仰頭看她,勾唇笑道:“我揉揉就不難受了。”說罷,他僅一手托舉沈青玉,讓其坐在臂彎,另一手光明正大揉着女娘小腹,隐有往别處遊走的趨勢。
這個抱小孩的姿勢讓沈青玉羞赧不已,一面扭來扭去躲避不讓男人按揉,一面不忘伸手勾着人脖子穩住身形,忙得暈頭轉向。
“青玉。”小侯爺輕聲喚她,眼底情欲讓她一顫,“嗯”了一聲。
男人如她所願,不碰她的小腹,轉而擡手撫過她的側臉,哄道:“低頭。”
沈青玉似鬼迷了心竅,下意識低頭,讓男人仰臉叼住唇肉,含住肆意玩弄。她被吻得發暈,連讓人放在卧榻之上也未曾發覺。
宋瑜起身之際,她還着魔地湊上前。意亂情迷中,聽見男人低低地笑,像是很滿意她的投懷送抱。
“撒嬌精。”
宋瑜俯身,讓女娘如願以償。女娘平日羞怯稚嫩,可在此事上又意外地直白,得趣後嫣紅的唇畔間溢出低低的哼吟,攀在他肩膀上的手不安分地抓撓着。
隻是有一處奇怪,女娘攥着他的衣領,像是瞧見什麼髒東西似的不依不饒地要讓他扒下去,丢得遠遠的。
一夜好夢。
翌日,沈青玉醒來時,小侯爺已不見蹤影,底下人照例端來一碗避子湯。
她勉為其難飲盡後,玉蓮遞來一顆梅幹,道:“這是小侯爺昨日特意給姑娘買的,餘了很多。”
沈青玉含着梅子,心裡沒有對小侯爺的感激,隻想罵人。若非這人處處發/情,她何苦喝藥。
再者,若非這人将自己困在倚竹軒,不得輕易進出,這梅幹她自己也能買。
沈青玉嚼着梅幹,伸手又問玉蓮要了一顆,思忖一事。小侯爺如今身邊有了新的紅顔知己,指不定哪日就将自己趕出去,還不如自己識趣,早日收拾東西走人。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周遭,倚竹軒四處有下人看守,她若是光明正大離開,隻怕人還沒走出正門,消息就傳到小侯爺耳朵裡。
“玉蓮,這倚竹軒可有狗洞?”
“啊?”玉蓮及時穩住手裡的銅盆,将其放在架子上,抹着冷汗道,“姑娘何處此言?”
沈青玉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突兀又荒謬,忙打哈哈敷衍過去,道:“我夜裡聽見狗吠聲,猜測府裡可是有狗洞,讓外間的流浪狗鑽了進來。”
玉蓮恍然,道:“東間的牆角确實留着一個狗洞,但日日都有護院巡守,定不會讓流浪狗鑽進來的。姑娘興許是聽岔了。”
“嗯。”沈青玉笑笑,道,“定是我聽岔了。”玉蓮出去後,她斂住笑意,起身麻利地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