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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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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都是自幼伴我長大,又随我嫁入魯國。如今我母親早逝,唯一的姐姐遠在衛國,你們在我的心裡,早已似家人一般。

我知道這近一年來,各位或明或暗地替我擔心,說不定因為我受冷落,也多少受到其他宮的擠兌。但是大家放心,我并不是心裡沒有計較的人,咱們這群人,餓不死!

大家不用為這些日常的賞賜不痛快,我齊國通工商之業,便魚鹽之利,富足遠在魯國之上。單是去年的嫁妝,就足夠咱們鳳藻宮用上好幾年。真到了山窮水盡那步,我定有法子替各位開源。

大力,十五那天,你可以和嫂子一起出城去你女兒家過節;咱們其餘人就在宮内好好享用美酒佳肴,我新近閑來無事,排了一出舞蹈,到那夜跳來給各位助興,如何?”

大力心中暖熱,說道:“我們不出宮,就和公主一起在宮裡過節。這些年公主處處照拂,我兒子、女兒從齊國跟到魯國來,連開市的本錢都是公主賞的,若沒有公主,他們怎麼照顧自己的一大家子?如今他們大了,我們夫妻倆跟着公主,也不用操他們的心。公主放心,我今日就出去采買,定讓鳳藻宮過好這個節!”

阿嬌他們退下了,殿内靜靜的,風吹進來已經有秋的涼意。婉不知怎地想起了齊國、父王,還有諸兒。從去年年底夷仲年訪魯回國後,婉每兩三月都會收到故國的禮物。是精美的木質盒子,上面鑲嵌了各色美玉,裡面的物品有時貴重,如通體紅潤的珊瑚珠,小巧精緻的金絲耳墜。有時卻十分普通,如春日的桃花蜜,夏日的蓮藕磨成的粉,讓宮人抄寫的新近流行的詩歌。

每次送信的人總會問婉是否有書信或口信需要帶回,婉除了豐厚賞賜送信的使者,都笑着搖頭。他不應該再送這些東西來的,然而婉似乎又隐隐期盼着對方這一點點的不克制,這似乎成了她平靜心頭的一點蜜。

仲秋十五月圓夜,鳳藻宮早早在院内擺上了幾案,上面的青銅盤裡是家常瓜果、小食,桂花餅的清香混着酒香,蜜瓜的甜香混着肉汁的濃香若有若無的飄蕩在院内,月亮已高懸在半空,今日雲淡,皎潔的光晖也随着香味灑滿了鳳藻宮。

婉出人意料地換上了舞女的裝扮,秀發變成細細的辮子垂了下來,上面并無多餘的裝飾。耳畔細細的珠線低垂,雙腕上是細碎貝殼穿成的鍊子。

“阿力、阿諾、阿房,今夜大家高興,你們隻管盡興暢飲,由我和阿嬌來為你們助興。”

大家帶着期盼中帶着興奮,都端坐在幾案前,想看看從未跳過舞的公主會踏出怎樣的舞步。婉走到院子中央,笑着說:“這是我和阿嬌前幾日才編排的舞,今日月宮嫦娥寂寞,不似我們幾人還可相依作伴,我們就把這首歌舞送給嫦娥吧。”

細細的蕭聲慢慢升起,起初似是從極遙遠的地方飄來,如袅袅婷婷的煙,慢慢近了,又如軟綠色的湖水,蕩起層層的波瀾。正欲細聽時,又有琴聲響起,如山間淙淙溪流。

婉也在這溪流般的琴聲中輕啟舞步。溪流變得歡快響亮,舞步也漸漸加快,绮袖如行雲流水飄蕩自如。琴聲愈來愈密,環佩叮咚迎着琴聲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裙袂旋轉地越來越快。

當琴聲高到羽音,大家都為之屏住呼吸時,琴聲卻突然不見了。婉走到幾案前端起青銅尊裡的酒一飲而盡,歎道:“好酒,雖有些烈,但回味是甘的,大家也多喝幾杯。”

蕭聲不知又從何處傳來,婉不知阿嬌何時苦練的吹箫,這蕭聲和起始的時候比更加低沉,蕭聲中似有哀怨,但又不沉溺于哀怨,剛到低沉處就又轉為清淡,繼而轉為高昂。

舞步又漸漸繁雜起來,月色下看不清楚婉的身影,隻覺得她如淩波仙子,随時都要乘風歸去。婉不知何時從院子中間舞到了大殿的檐柱下,似乎那裡的月色更清亮一些。

不知跳了多久,婉似乎累了,蕭聲也慢慢弱了下來,如月色般低沉柔潤地慢慢傾訴。再後來,如絲絲輕煙,雖不絕如縷,終究慢慢散了,待到歸為沉寂,婉回頭,院子裡除了皎潔的月色,阿嬌大力他們竟都不見了。

婉走下台階一探究竟,發現不遠處站着一男子,雖看不清模樣,但衣着甚是華麗,婉心髒開始止不住地狂奔,是他嗎?尤記得之前他總在自己最思念的時候出現。婉跑向對面的人,月色如牛乳一般傾灑在那人身上,當婉看清他的臉龐上,腳步突地停了下來。

允望着嘴角含笑、雙眸含淚的婉,突然想起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句話,如同被夜間的仙子擄去魂魄,再也動彈不得。

婉心裡有說不出的失落,定定地望着允,說不出一句話來。允被婉看得頗有點不好意思,他笑道:“今夜月色甚佳,不知夫人可有心情月下陪我對飲幾杯?”

婉擠出一點笑意,請允就中坐下。婉斟滿了自己的酒杯,舉在半空中,淺笑道:“今夜的月色真好,适合飲酒,适合微醉。大王,請!”

允也不推辭,拿起杯子一飲而盡。微風夾着露水,讓夜更加寒涼了。允看到婉隻穿着跳舞的紗裙,便解下了自己的披風為婉罩上。婉覺得今夜的允似乎比平日更親近一些,兩人不再說話,各自有一搭沒一搭地喝酒。

可惜婉早忘記了自己不勝酒力,幾杯之後,已有些飄飄欲仙,醉眼朦胧。月色下的人,面如冠玉,溫柔如水,婉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撫上對面人的臉龐,好似要把思念都貪婪地贖回。允緊張地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又不敢動一下,唯恐驚醒了醉意中的婉和夢幻中的自己。

“殿下,你終于來見婉兒了?”婉癡癡望着允,覺得滿意極了,又困極了,便靠在了允的肩頭,漸漸睡去。

好久沒有這樣靜美的夜了,微風、微醺、月色和身邊的人。允今夜祭拜後,本來是要去常甯宮的,可是不知為何他近日心情有些絮亂,便棄了車選擇步行,走着走着,竟走到了鳳藻宮門外。

敏近日對他有些疏離,大約是因為他寵幸了紀國新嫁過來的女子。那女子生得妩媚,大婚當夜攬着他的胳膊求他留下,他稍微掙紮後便痛快地留下了,甚至略帶感激。

是的,是感激。他早發現自己不是一心一意了,自從婉去年嫁入魯國,不管他如何回避、否認,他都被婉吸引着。可惜婉對他的回避竟無一絲挽留或者傷感,甚至恨不得配合着他一樣,這讓他既放心自己不會背叛,無奈中甚至心裡對這女子更加難以放下。

和紀國女子新婚之夜,他竟有種解脫般的快感。是的,他和别的男人沒有不同,他終究成了負心人,或早或晚。

他原本是沒有勇氣踏入鳳藻宮的,害怕又是心旌搖蕩的自己遇上客氣又客套的婉。可是院内絲竹聲隐約飄出,不絕于耳,他實在抵擋不住這誘惑。走近了,鳳藻宮的門竟是半開着的,估計是平時少有人走動的緣故。

鳳藻宮一衆侍女仆從,有的飲酒、有的吃東西,還有一個侍女在撫琴,遠遠的有一女子浸在月光裡,身似弱柳,衣若輕煙,正在翩翩起舞。

不知是誰先發現允,吓得忙站了起來,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允身邊的陶五使了個顔色,衆人一個接一個輕輕退下了。

允剛好今晚佩了箫,前些年苦悶的時候,他在箫上頗下了些功夫,今夜月色甚好,他本來打算自己吹奏一番排解一下近日的郁結的。

剛剛那侍女吹的曲子并不陌生,是最近京城流行的長相思,他自然便接了下去。他的功力遠在阿嬌之上,原本一聽便知分别,誰知婉沉醉在自己的世界,竟不曾察覺。

這首曲子本來纏綿悱恻,允近日心情又欠佳,吹着吹着便不覺轉入沉郁,誰知每到低沉之處,婉便加快舞步,他為了跟上節奏也隻得調整箫聲,箫聲便又慢慢轉為激昂了。

這個女子輕易就可擾動他的心弦,撫摸他的臉龐,撥亂他的箫音,如今她躺在他懷裡,均勻地呼吸,似享受着甜夢,而他卻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即便月色朦胧,依然遮掩不了她的秀麗。

有人形容好山好水“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那也需得是她這樣的杏眼含波,如黛秀眉。她的發垂落在自己手上,癢癢的,如同他此刻的心,危機四伏,蠢蠢欲動,剛剛她喚“殿下”,是喚自己?還是?但他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他已經退無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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