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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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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一個晴冷的天,兩軍談判一般選在一軍陣營,雙方皆有重兵在側,以防生變。但諸兒卻提議在朗山和允單獨見面。允并不善功夫,子元極力反對,誰知允卻執意獨行。"子元,不必為我擔心,齊魯兩國數十年互為姻親,藕斷絲連,料想那齊國太子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兩人将見面的地方選在郎山山腳下,從那裡可以看到兩軍的營帳。諸兒按照約定的時辰到達山下時,允已經在那裡等候許久了。

此時正是巳時,暖陽當空,天色如洗,寒冬倒有一絲初春的錯覺。諸兒身穿铠甲,神色肅穆,朝允走來的時候,允逆着光線看不清諸兒臉龐。隻覺得此人身材魁梧,應不是那日湖畔的吹箫人,心中竟湧起一絲竊喜。

待諸兒走近了,那冷酷的雙眼,抿緊的嘴唇,如刀削般的劍眉,不是鵝鴨湖畔的斷腸人又是何人?允第一次這麼近望着諸兒,心裡不知是羨慕、嫉妒還是怨恨,卻不知對面的諸兒也是同樣心情。

"想不到當日湖畔的谪仙竟是當今大名鼎鼎的諸兒太子。當日匆匆一别,總想着何時可再聽公子的箫聲。卻不想我們如此有緣,這麼快便又見面了。"

"我們确是有緣,有緣終會見面。"諸兒面無表情地說。

"那日湖畔,公子說因聽一個女子唱過半首桃夭,從此便曲不成曲。不知那日我夫人清唱的桃夭,比公子說的那位女子如何?"允笑着問道。

"初時歡快明麗,後來哀婉動人,令人心旌搖曳。"諸兒像陷入了當日的回憶,緩緩說道。

"公子心動了嗎?"允眯着眼,不知是因陽光太刺眼,還是嘲諷諸兒。

"桃花清麗,海棠綽約,花不醉人人自醉。"

"可惜名花有主,旁人也隻能自我陶醉,徒然歎息,乃至癡心妄想罷了!"允冷冷地說。

諸兒心中有說不出的煩躁湧起,他今日來之前已在心裡告誡過自己,此次會面不過是他想會會魯君,看魯君究竟是怎樣的人物,而會面的要點是結束戰争。可是對面的人衣着華貴、相貌堂堂,貴為一國之君,此刻正炫耀着他是名花之主,諷刺着自己的癡心妄想。

“隻要花開在那裡,人人欣賞得了。至于花落誰手,魯君,你看這戰争形勢,瞬息萬變,世間的事,都難說的很!此次魯國戰敗,不知魯君要獻上什麼求和?”

允吸了口氣,知道畢竟今日是為了求和而來,剛才自己因為印證了諸兒和湖畔那人是同一個的事實而出言不敬,此時冷靜下來,忙更改了語氣:"諸兒公子,我魯國和貴國唇齒相依,數十年來猶如兄弟。雖然近來因為小事而生誤會,但兩國的感情是不變的。但求諸兒公子念着兩國的舊情,鳴金收兵,給兵士們過一個安穩的年吧。"

諸兒沉默了片刻,他知道應該戰争應該到此為止了。他本無意發起這場戰争,如今既然魯國在其中折損了顔面,想必以後也不會動辄幹涉再幹涉他們和紀國的關系。允畢竟是婉的夫君,若是再戰下去,恐怕婉也不痛快。

諸兒正要同意,允又說話了:"聽說我夫人在齊國時公子對這個妹妹最為愛護,我也多謝公子替我照顧了她這麼些年。公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若再打下來,恐怕會傷了多年的兄妹之情。"

諸兒不怒反笑了:"魯君若和我論私情,就該派君夫人親自來和我談判;若是和我論國事,求和就請拿出求和的樣子,把郎城獻給齊鄭衛三國;若是兩者皆無,那我們就用兵力說話,明日戰場再戰吧。"說罷不等允回答,便大步朝遠處走了。

風鑽進盔甲,像刀子一樣割得人皮膚生疼,諸兒覺得有種被淩遲的快感。這些年他一直遠離着允和婉,麻痹并逃避着。可當他如今面對允,允随便三言兩語就揭穿了他早已是局外人的可悲可笑。

這些年,婉對他從無回應,從來沒有回過齊國,想必除了父王的意思,也是她有意要避着他的緣故。一切不過是他的自欺欺人罷了,既如此,何不讓婉親自滅了自己的這點殘留的幻想。

諸兒回到營帳,告訴鄭忽他決定明日和魯軍正面開戰,他要親自迎戰。鄭忽隻說同意,諸兒要用一場酣暢淋漓的戰争洗去心中之痛,他奉陪就是。

第二日的天卻一改晴朗,正午的天空呈灰白色,如灌了鉛一樣低沉,兩軍對壘,遠遠望去,明晃晃的長矛似要觸到雲端。

鼓聲響起,諸兒揮動長劍,後面的人馬像潮水一樣湧向前去。諸兒踢了踢馬肚子,馬嘶叫了兩聲,朝前奔了出去。

諸兒已經有幾年時間沒有親自出戰了,一是齊王擔心他的安危,二來他更多是負責戰局的布置和指揮。如今再回到戰場,刀劍交接聲,人馬呼嘯聲,讓他瞬間感到了原始的戰争的殘酷。

突然有一支利箭飛來,他本能地躲閃,那箭卻甚有力道,最後刺穿铠甲,射進他的肩膀。諸兒回頭,不遠處正立着魯國的子元,正拿着弓,興奮地望着他。

諸兒忍住疼痛,随意從後面的筒裡拿出一支箭,輕輕地發了出去,箭正中子元左胸,子元直接從馬上滾了下去。魯國主将被射倒,魯軍頓時亂了開來。此時本正是乘勝追擊的時刻,但諸兒卻感到無比的疲憊,他通知旁邊的士兵鳴金收兵,這時天空變得更加灰暗,有鹽一樣的雪粒撒了下來。

諸兒回到營帳時,鄭忽已經早在那裡候着了。聽說他受了箭傷,早有軍醫等在那裡,鄭忽也是刀光劍影裡來回的人,此刻看到染紅的衣服,心中還是感到後怕。諸兒看鄭忽皺起的眉頭,安慰他笑着說:"鄭兄,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你不必太替我擔心了。倒是那子元,我本來想一箭緻命的,後來一時心軟,就故意射偏了幾分,不過這個也夠魯軍受的了。"

"下一步我們要如何做?"鄭忽問道。

"那日在郎山腳下,我讓魯君獻出郎城作為和談的條件。此時他們軍中大亂,若他再派來使獻出郎城,我們此戰收獲也算可以了。"

"如果魯軍甯要負隅頑抗呢?"鄭忽說。"魯君這些年在諸侯間來回穿梭,企圖靠邦交建立地位,我看并不是一味軟弱的人。"

諸兒想了片刻說,:"如果這樣,我們收手吧。今日我在混戰中,看到年輕的将士前一刻還在我身側,下一刻就倒在血泊裡,好多年沒有這樣的震撼了。既然我們這次對戰目的已到,若魯國繼續要戰,我們直接撤退就是。"

鄭忽點了點頭,戰場上若要獲勝,首要的就是冷酷無情,稍有心軟,便可能身死異處。可是,越是冷酷的人,身邊就越孤單,便越是貪戀一點點溫情。昏黃燈光裡的諸兒的一點點心軟,讓他無比溫暖,此刻無論諸兒要怎麼做,他大概都是會同意的吧。

魯軍大營裡此刻正亂作一團。子元的箭已經拔出,但因為射得太深,如今還昏迷不醒。

萬幸的是婉和揮在傍晚時分來到了魯軍大營,原來遠在曲阜的婉聽說糧草被燒,魯軍戰敗後馬上召見了揮,要揮立即籌集糧草。

無奈前次魯軍已運走大量糧草,此時寒冬,本來糧食就乏少,一時竟難以籌集到位。婉知道若等到斷了糧草,數萬魯軍就算不是戰死,也要被凍死餓死,那時魯軍就真的元氣大傷了。

婉請求揮立刻押送曲阜城現有糧草先行加急趕往郎地,後續待糧草籌措到位再分批運向朗城,她會和揮一起趕赴郎地。

揮本來是想拒絕的,婉說道:"将軍和大王同氣連枝,大王有難,将軍必心急如焚,坐卧難安;将軍此行穩定軍心,功勞更勝在戰場直接指揮厮殺,待回朝大王定會好好嘉獎。"

揮望着婉那美麗含笑的眼睛裡有凜凜寒意,短短三言兩語,既有威脅又有誘惑,不知為何竟不敢反抗,連夜備了上好的馬車并在當夜上路,如此過了兩天,才在這晚到達了郎地。允看到婉和揮的那一刻,竟有一種大難得救的感慨。來不及休息,三人連帶作戰副将坐在燈光下,圍着火堆,商議明日如何應對。

"大王,如今這般情形,隻有投降一條路。隻可惜白白搭上了我那麼多兄弟性命。"揮說道。

"揮大人,若沒有這次戰争,以後郎地會有更多的麻煩,恐怕我國還會犧牲更多的士兵。此次我魯國以一抵三,齊國和鄭國還是當今最強的國家,以後沒有諸侯會懷疑我魯國面對強國欺壓的決心。"婉說得正氣凜然,揮一時竟找不到應對之詞。

"可是我們現在已經戰敗兩次,子元還生死未蔔。大家氣勢都散了,再打下去我們隻會折損更多。"允無力地說道。

"若要求和呢?"婉問道。

"獻出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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