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早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拿一個一米九幾的大塊頭毫無辦法。
她看着姜威滿是期待的眼神,輕歎了口氣。
最終,她選擇了妥協,截圖,打開微信,發送成功。
“好了,發過去了。”
蘇早看着手機上的聊天框,嘴角不自覺地扯了扯。
也好,反正同住一個屋檐下,知道工作時間表說不定以後需要請他幫忙什麼的也能方便些。
“收到!”
姜威的臉還是紅撲撲的,不過精神狀态看起來好了很多。
他看了眼時間,過意不去地說道:“四點多了,你快上去睡吧,我已經好多了。”
見蘇早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姜威打開微信圖片放大,找了半天,“明天上午......”
“明天上午沒課,下午和晚上各一節。”
蘇早起身,收了姜威的手機放到一邊,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再睡會,我等你燒徹底退了再上樓補覺。”
“高燒容易反複。”
蘇早重新坐回凳子上,語氣堅定,“我可不想明天下樓看到你又是半夜這個樣子,那我豈不是白忙活了。”
“好......”
姜威能明确地感受到自己的能量條快要空了,擡頭指着門外說道:“凳子不舒服,外面有躺椅,你在躺椅上眯會兒?”
“也可以。”
蘇早應聲往外走,姜威看着她搬開凳子,又把躺椅拖到自己的床邊,視線逐漸模糊,再次睡了過去。
挪好躺椅,蘇早又走到床頭測了一次姜威的體溫,38.2℃。
看着這個數字,蘇早微微松了口氣,藥效上來了,溫度在一點點往下降了。
她轉身坐到躺椅上,環視整個房間。
房間不大,狹小的空間隻容得下一床一桌,顯得有點局促,但又莫名有種安全感。
窗外的景色倒是不錯,月亮還在山頭挂着,另一邊的天空已經蒙蒙亮了。
微風拂過,後院的秋千輕輕晃動,透着别樣的生機。
蘇早的困意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反正睡不着,她索性拿出手機玩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又等了兩個小時,姜威的體溫終于降到了37.3℃。
天邊泛起了淡淡的金光,窗外傳來清脆悅耳的鳥叫聲,蘇早輕手輕腳地收好躺椅,又細心地把感冒藥和水杯放在床頭櫃上,端着水盆和毛巾準備離開。
轉身的瞬間,蘇早的視線落在書桌上的巧克力上。
她微微一怔,想到姜威虛弱又真誠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
蘇早放下手中的水盆,輕輕拿起巧克力抱在懷裡,又再次端起水盆,放輕腳步走到門口,關上門離開。
大黑一直安靜地守在門口,看到蘇早出來,懂事地跟在她身後,慢悠悠地朝自己的小窩走去。
蘇早将水盆和毛巾都收好,回房間睡覺。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暖暖地灑在姜威的床上。
一覺睡醒的姜威隻覺得渾身酸痛,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床頭櫃上的藥和水杯,微微一愣,努力回憶昨夜的細節。
腦海裡的記憶像一團迷霧,模糊不清,怎麼也抓不住。
他緩緩伸出自己的手掌,呆看了很久。
手心殘存的觸感和溫度都很真實,但蘇早半夜照顧他這件事卻是他做夢都不敢夢到的......
好一會兒,終于反應過來似的,姜威猛地坐起,迫不及待地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巧克力真的不見了。
不是夢!
姜威長長地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坐直身體伸了個懶腰,感覺自己又充滿了活力。
随後,他起床,腳步輕快地走進浴室。
洗完澡後,姜威換上幹淨的衣服,又手腳麻利地把床單被套全都換了一遍。
大廳裡,趙洋正坐在辦公室裡全神貫注地鬥地主。
擡眼看到姜威走進辦公室,他驚訝地說道:“不是說還有幾天才回來嗎?昨天半夜翻山回來的?車給造成那樣?”
姜威順着趙洋的目光看了眼院子裡已經光亮一新的牧馬人,笑着拍了拍趙洋的肩膀,“謝了,但是還是需要你讓一下,我要查個東西。”
“查什麼?”
趙洋的注意力都在遊戲上,趁着出牌的間隙匆匆瞄了姜威一眼。
姜威眼底的黑眼圈明晃晃的,嘴唇幹裂且泛白,趙洋啧了一聲,同情地說道:“狗哥,你怎麼虛成這樣,熬夜了?真是開夜車回來的啊?”
“别廢話。”
姜威俯身,拍着趙洋的胳膊讓他挪位置:“趕緊,你這把已經沒了,快點的。”
趙洋經不住姜威催促,一邊抱怨着一邊加快出牌速度,屁股已經離開了辦公椅,手還在不停地點着鼠标,一陣慌亂的操作後,總算結束了這一局。
姜威坐下後第一時間打開監控畫面,順着十二點往後滑動時間軸,緊接着,他按着快進鍵一點一點仔細地翻找。
“找什麼呢?”
趙洋站在一旁,好奇地湊在姜威邊上問道:“遭小偷了?沒有吧?我早上來開門的時候一切都正常啊。”
時間跳到兩點出頭,院内燈都亮起,姜威停好車直接進門,大黑跟在邊上跑來跑去。
沒一會兒,大黑從小房間裡竄出來,緊張地直奔二樓,姜威皺眉,盯着屏幕調整播放速度,屏住呼吸繼續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