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瑞瞄準好位置,快速地将保齡球丢了出去。
保齡球在低空劃過一道弧線,在衆人屏息的等待中,将所有的球瓶都擊倒了。
旁邊的人發出驚豔的呼聲,周明瑞直起身,環住雙臂,明明打出全中,他臉上卻看不出一點興奮。
一個燙着大波浪的女生彎腰挨近他,長長的頭發垂在他的手臂上,軟聲說:“周少,你好厲害呀,能不能教教我怎麼打?”
周明瑞側頭看向她,女生便将腰彎的更低了點,暧昧地看着他。
周明瑞長了一張張揚好看的臉,眉尾揚起的弧度十分桀骜。他笑了笑,露出兩顆虎牙。
女生忍不住覺得可愛,他雖然沒怎麼談過弟弟型的,但如果是這麼帥還有錢的話那她可以,卻聽見周明瑞惡劣地說:“抱歉,你長得太老了,我不喜歡,所以不想教。”
女生聞言臉上的笑瞬間有點挂不住了,她在情場上可從無敗績!但礙于對方是周明瑞,忍下去了沒有發作,隻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在心裡罵了聲“死gay”,直起身走開了。
周明瑞拍拍手,走過去靠在了沙發上,翻出手機,包廂流動的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表情顯得有些晦暗。
他的朋友劉欽然走過來,踢了踢他的鞋子:“就玩這麼一會兒,不玩了?”
周明瑞說:“不玩了。”
“你剛回國,哥們特地給你攢的局呢,太不給面子了吧。”劉欽然在他旁邊坐下:“今天好多沖你來的,你一個都沒有看上嗎?”
周明瑞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仍然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的手機。
“誰惹你了?”他敏銳地察覺出兄弟心情不太好,往前探了探身,瞥見了周明瑞手機上的内容,好像是聊天記錄,前面還跟着鮮紅的感歎号。
周明瑞為什麼出國作為朋友他是知道一些内情的,當然也知道那個害他被打包出國一走就是三年的罪魁禍首。
周明瑞當時墜入愛河墜的來勢洶洶,劉欽然從來沒見過他那樣,幾乎去哪裡都要帶着方可頌,不僅疑神疑鬼還分離焦慮,以至于劉欽然都懷疑他是不是被下蠱了。
結果現在回看果然是被下蠱了,他就說他哥們不可能那樣。
“方可頌?”劉欽然震驚地說:“他居然把你删了?”
周明瑞瞪了他一眼:“不會說話别說。”
劉欽然讪讪地笑了笑。
“他膽子也真的夠肥的啊,”某種程度上劉欽然也挺佩服方可頌的,他估計是第一個又把周明瑞甩了又騙他的人。
看周明瑞的表情,估計很想把方可頌扒皮抽筋。
“你還沒找到他?”
周明瑞盯着信息前那個鮮紅的感歎号,心裡的怒意簡直要沖破喉嚨,他摩挲着那人蠢得要死的頭像,像是摩挲着對方的喉嚨,随時要把他掐死。
他磨着牙說:“如果讓我找到他,我一定——”
連劉欽然都感覺到後背涼涼的,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周家的小少爺生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為了讓好友趕緊從情緒中出來,他扯趕緊換了一個話題:“你的回國宴是在三天後?”
“嗯。”周明瑞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到時候餘霜會來嗎?”
“不知道。”周明瑞架起腿,關閉了手機,眼不見心不煩地丢到了一邊。
——
方可頌被更加強硬地關了起來,他這才知道整個别墅每個角落都裝着監控,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落在商應叙的眼裡。
根本就跑不掉的。
好幾天他都感覺後面十分的異樣,好在商應叙那次之後又好幾天沒有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的難處,傭人在他的座位上點了一層軟墊,讓他坐下的時候不至于太過難受。
方可頌的屁股好不容易養好了點後,商應叙又來了。
方可頌暗忖他真會算時間,這下自己的屁股又要遭罪了。
他不情不願地往床上一躺,猶豫了一下,問他這次可不可以戴個小雨傘。他上網搜了一下,别人都是戴的,這樣更安全更健康!
商應叙神色異樣地看了他一眼,說:“我要去參加一個宴會,你跟我一起去。”
方可頌頓時意識到自己想多了,有點尴尬地從床上坐起來,但他很快意識到商應叙邀他幹什麼,眼睛亮起來:“宴會?真的嗎?”
但他很快想到什麼,臉上的表情變得狐疑:“等等,你幹嘛要帶我去?”
不會又要搞釣魚執法吧?
商應叙說:“不是你說無聊的想死嗎?”
方可頌回憶了一下,好像确實是在前幾天抱怨過在家裡太無聊了,他非常懷疑商應叙是不是又有什麼招在等着他,但是出去玩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還是忍不住确認道:“你真的帶我去?”
商應叙:“讓你傭人帶你去換衣服。”
方可頌興沖沖地跟着傭人換衣服,結果看見傭人端出了一盒假發,他蒙了一下,拎出頭發,标準的黑長直,這怎麼看都是給女人用的:“我要戴這個?”
“是的。”傭人說:“少爺說你需要喬裝一下,不然會被人認出來。”
方可頌不太願意,就算喬裝的話也不至于打扮成女人吧?但商應叙一貫非常獨裁,方可頌隻好戴上了。
傭人緊接着打開了裝着衣服的盒子,方可頌以為等着他的會是一套裙子,好在是一套比較偏中性的上衣和短褲,商應叙也不是全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