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方可頌就背上自己買的小黃鴨小包出去找工作了。
臨走之前他還故意特别大聲的說:“我要出去找工作了,看看誰才是這個家裡的蛀蟲吧!”
他啪地一下關上門,不去管羅筠的反應。
不過,他雖然下定決心要找工作,但外面的工作也并不是那麼好找的,他的學曆雖然還行,但是績點不好,更何況還缺乏工作的經驗,連連被拒。
中午,方可頌垂頭喪氣地坐在煎餅攤前,買了一個煎餅。
吃完煎餅之後他稍微恢複了一點動力,告訴自己,就算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也要努力一下。
下午的時候他繼續去找工作,屢屢碰壁之後,終于找到了一個願意接受無經驗的公司。
隻不過這家公司工資給拆的七零八落,要達成指标之後才能全部拿到。
但是現在也沒有其他的選擇,方可頌隻好就先簽了這個工作。
他拿着合同回了家。
雖然今天找工作的過程比較坎坷,但好在他最後還是找到了一個工作,就是工資低低的。
他看着合同上寫着的數字,忍不住歎了口氣。
但在羅筠面前他還是要裝裝樣子,回家之後他看到坐在沙發拿着筆記本電腦浏覽的羅筠,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過去,将勞動合同拍在茶幾上,又怕羅筠看見上面的工資,放了兩秒就把拿起來了。
“我找到工作了!”他大聲說。
羅筠根本沒有要看的意思,他隻輕飄飄地瞟了一眼方可頌,又漫不經心地把視線轉回去了:“恭喜。”
方可頌有種自己打了一個勝仗的感覺,每根頭發絲都好像高高的翹起來了:“現在我可是有工作的人了,很快就要有錢了。”
他充滿惡意地揣測說:“倒是你,現在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說話嘴太毒被你的上司開除了?”
羅筠用一種耐人尋味的視線在他的臉上轉了一圈,之前看到自己都不敢擡頭,現在又敢來自己面前不怕死地叫嚣了。
膽子忽大忽小。
就像是不在意家裡養的瘋鹦鹉在他耳邊不知死活的叫喚,羅筠沒理方可頌得意洋洋的挑釁。
方可頌被無視了,但他單方面地認為是羅筠心虛了氣短了,所以不理他了。
他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去房間裡準備明天上班要穿的衣服。
第二天上班之後他才知道這個家公司的坑點遠遠不止那被五馬分屍的工資,一整天他都像個陀螺一樣的轉來轉去,忙的頭昏眼花。
或許是從他臉上的神态看出他是個第一次上班的新手,老油條都可着勁把自己的工作扔到方可頌的身上。
還是同一排的女同事看他長得好看,提醒他不是自己的工作就不要接了,方可頌的工作才稍微少了一點。
直到晚上快九點的樣子他才下班,結果都快走到公交站了才想起來自己沒有打下班卡。
忘打卡一次就要扣六十塊錢,他一天就差不多白幹了!
趕緊又跑回公司,站在公司門口打完下班卡後,他深刻地感覺到了生活的不易。
這個時候街邊的路邊攤還是有很多,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每個攤子前都站了點人,炸串燒烤臭豆腐,各種香味都往方可頌的鼻子裡飄。
忙了一天腦細胞死了一大半,他晚上吃的飯也消化光了,方可頌感覺到自己的對子咕咕叫了起來,被各種香味勾起了饞蟲。
他在每個攤子前都流連了一會兒,然後非常大方地給自己點了四十多塊的炸串。
香噴噴的炸串上灑滿了美味的蘸料,方可頌吃完炸串總算感覺自己活過來一點了。
他坐在塑料闆凳上,忽然想到什麼,他轉了轉眼珠,又買了一份燒烤帶回去了。
回到家後,他敲敲羅筠的房門。不一會兒,門打開了。
羅筠已經洗過澡,穿着寬松的睡衣,黑發被他随意地捋到後面,像個好看但刻薄的冰雕。
他探究的目光落在方可頌身上,似乎在猜測他的意圖,過了一會兒,問:“什麼事?”
方可頌将手裡的燒烤遞給他,一副你看我對你多好、根本不計前嫌的樣子:“我特意給你帶的呢,好吃的要死。看在我們現在是室友的份上,我給你打折,隻收你50塊錢。”
他臉上的算計根本一覽無餘,羅筠說:“不吃。”
方可頌臉上的表情變了變,沒想到居然有人能抗拒深夜放毒,還拒絕的這麼幹脆。
這怎麼行,不吃他不就白買了嗎,他咬咬牙,繼續降價:“哎呀算了算了,你給我45塊錢就行了。”
方可頌看他仍然是那副無動于衷的樣子,特意拎着袋子帶他的鼻子前晃了晃,好讓那股香味更濃地散出去。
他裝出一副很肉疼的樣子說:“诶呀打骨折了,不能再低了,40塊錢好吧!”
羅筠抱着手臂,半阖着眼睛,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到底多少錢買的。不說實話就滾。”
方可頌恨恨地看着他,不情不願地說出真話:“30塊錢。”
30的塊的燒烤漲了快一倍的價,羅筠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我看起來像是跟你一樣的智障嗎?”
方可頌的臉上有點挂不住:“幹嘛?怎麼還人身攻擊,我千裡迢迢地給你帶回來,收一點跑路費都不行嗎!”
羅筠往前走了一步,方可頌下意識地往後蹭了一點,警惕地看着他。
“拿上你的燒烤滾。”羅筠垂眼盯着他:“别在我面前秀你的智商,我沒工夫陪你過家家。”
門啪地一聲在他面前關上了。
方可頌瞪着面前的門。
連燒烤都不愛吃,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方可頌罵罵咧咧地将冷掉的燒烤放進了冰箱。明天放在空氣炸鍋中重新炸一炸吃掉吧,可不能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