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方可頌的公司裡流傳起了一個都市怪談。
說是西街的一個巷子裡不知道什麼原因死了一個人,自那以後那邊就變得非常不太平了,總有人說在那裡見到了遊蕩的鬼影。
而且那裡沒有監控,沒有人知道這個怪談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件事搞得公司裡人心惶惶。
而方可頌聽完隻覺得天塌了,因為他回家的必經之路就是那個巷子!
因為這個他拼命地趕了好幾天的班,生怕走夜路,結果這樣戰戰兢兢地走了幾天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漸漸地就放下心了,覺得什麼所謂的都市怪談隻是一個沒有根據的鬼故事罷了。
直到有天他加班的晚了點,經過那條巷子的時候路上已經沒有人了。
空蕩蕩的巷子裡,有幾個路燈可能是接觸不良,忽閃忽滅的。
方可頌的背後又開始有點發毛,但是他告訴自己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所有的恐怖故事都是以訛傳訛!
他一邊念着富強民主文明和諧,一邊腳步飛快地往前走。
就在這時,他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拖在地上的悶悶的響聲,還有模糊的腳步聲。
方可頌的脊背僵了僵,小心地回頭看了眼,但是并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身影。
他加快腳步往前走,最後小跑了起來,他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巷子裡顯得格外的清晰。
但忽然間,他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
在巷子的盡頭,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的手裡拖着一根鋼管,面上盡是兇狠之色,眼睛像某種野獸一樣鎖定了方可頌,精神狀态很不正常的樣子。
方可頌在原地僵了片刻,渾身的血液好像都在往頭頂聚集。
他想也沒想,立即就掉頭往回跑!
身後立即傳來男人追趕的腳步聲,方可頌沒想到沒有碰見鬼但是卻碰見殺人犯了,他跑的眼前發花,隻聽得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裡的恐懼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一聲破空聲貼着他的後腦勺響起,鋼管刮起的厲風吹起他的頭發。
方可頌心髒瞬間提到嗓子眼,用盡渾身力氣往旁邊一側,那根鋼棍就重重地砸在了他身邊的牆上。
那一棍子要是砸在自己的頭上他就開瓢了!
方可頌沒穩住平衡摔在地上滾了幾圈,手摸到一塊磚,就狠狠地朝那人砸了過去!
趁着那人被砸中停頓的功夫,他趕緊拐了個彎,藏在了一排垃圾桶的後面,把自己的包扔在了拐角盡頭。
男人被他用轉頭砸中,憤怒地罵了聲髒話,立即往前追他,看見地上躺着的包,想也沒想就追了過去。
這是方可頌腦子轉的最快的時候了,他緊緊地縮在垃圾桶的後面,捂住自己的嘴巴,大氣也不敢出,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怎麼辦?
這三個字在他的心裡反複地刷屏,他感到一種可怕的無助。
等到殺人犯的腳步聲漸漸元氣,方可頌趕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發消息給羅筠讓他來救自己。
他抖着手在鍵盤上打字,因為緊張反複打錯了好幾個字,不得不深吸一口氣叫自己冷靜,好不容易将消息發出,他收起手機,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想要确定一下殺人犯是不是離開了,一擡頭,就看見垃圾桶的上方有一張臉獰笑着看着自己。
“找到你了。”
“!”
方可頌頭皮差點炸開,他大叫出聲:“啊啊啊!”
“媽的小兔崽子,還敢砸我,去死吧你!”男人揉了揉顴骨上被砸出來的傷,陰狠地看着方可頌,高高舉起手中的鋼管,對着他猛地砸了下來。
“砰”
方可頌來不及閉眼,瞳孔猛地放大,紅色的血濺在了他的臉上,他臉色慘白地看着前方,大腦幾乎停止了轉動。
鋼管沒砸下來。男人頭上破開一個洞,血噴濺出來,他死死地睜着眼睛,咚地一聲倒了下去,手中的鋼管掉下來,咕噜咕噜地滾了很遠。
方可頌吓得一股屁坐在地上,看着被一槍爆頭的男人,整個大腦都還在嗡嗡作響,他後自後覺有人救了自己,擡起臉,看見前方放下槍的羅筠,繃了一路的情緒終于崩潰了,他哭着喊:“羅筠!”
空氣猛地湧進他的鼻腔中,方可頌好像這時候才聞到垃圾桶裡的酸臭味,他手軟腳軟地爬起來,差點被石頭絆倒,快步走過來的羅筠伸出手接住了他,剛剛射擊男人的槍口還尚有餘溫。
羅筠緊緊地抓着他,語速前所未有的快:“你有沒有受傷?”
方可頌緊緊拽着他,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調了,腿軟的根本站不穩,他吸了吸鼻子說:“沒有……手臂擦破了。”
剛才太緊張了沒有意識到,現在才感覺到手臂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羅筠握住他的手臂看了眼,擦掉了一大塊皮,紅彤彤的一片,他又檢查了一下他身上其他地方,沒有看見傷口,确實隻有手臂擦傷了。
他緊繃了一路的神經終于松了下來:“回去擦一點藥。”
方可頌點了點頭,嗓子幹的發疼,像是被刀片刮過,他緩了好半天才終于能站直了,但還是緊緊地貼在羅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