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位建築大師并不是第一次來到元翊門口搭建違章建築的,他們在這附近活動了有小十天了,像遊戲npc一樣,基本就在她下班回家之後半小時左右刷新。
在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她還是很緊張的,她手握便攜式□□緩慢地前進,謹慎地貼在門上,在聽見門外有動靜就猛地把門推開,結果這一舉動顯然也驚吓到了門外的人,對方下意識擡手格擋。
然後那扇老門就英勇就義了。
當然對方賠了門,但是當時正好趕上長時間的黃患天,人家門店沒辦法過來安裝,所以那扇漏風破門用了一整天。
黃患天加漏風破門。
這對充滿故事感的組合讓元翊被迫暴露在黃患裡,好在黃患的濃度不高,她嗓子隻疼了四天就痊愈了,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不良後果。
但這場鬧劇并沒有結束。
這位向導和他的精神體還是定期在她家門口刷新。
哈哈,真有意思。
之前她詢問過對方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有什麼目的,但是一人一鵝支支吾吾在一起攪手指搓翅尖,就是不說話,因為沒辦法溝通,元翊隻能勒令對方立刻離開,他們兩個也确實在道歉之後很快就離開了,但是第二天還是後準時準點的出現。
......算了,看起來沒什麼惡意。
如果有惡意的話,他們雙方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這算是所有壞結果當中非常理想化的一種結果了,畢竟,雖說向導不是哨兵那樣擅長正面作戰的人,但如果以此認為他們弱小,那就大錯特錯。
普通人怎麼可能用區區格擋動作就讓防盜門四分五裂?哈哈,不可能吧。
總之,前車之鑒後事之師,因為這對奇怪的組合總是定時刷新,而她實在不想再換一扇門了,于是每次開門查看都變得小心翼翼。
現在,元翊皺着眉頭,看着又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的一小堆小鵝卵石。它們被壘起來,像一個小小的金字塔。這個金字塔旁邊,建築大師以及建築大師的助手正蹲在那裡繼續給這個鵝卵石金字塔添磚加瓦。
這位建築大師尖銳的喙正叼着一個有些花紋的圓潤小石頭,左右比對應該把它放在該建築物哪裡更加合适,在另一邊,它的助手手裡捧着更多、花樣各不相同的鵝卵石等待眼光挑剔的大師繼續挑選。
這兩位建築工人(鵝?)的身高和體型讓本就逼仄的老舊樓道空間更加雪上加霜,他們一個縮着,一個攏着翅膀,因為再舒展開一點可能就要擴展到鄰居家門口去了。
因為過度專心他倆甚至沒有察覺到門已經被打開了一條小縫。
元翊:......
真服了,這就是向導的實力嗎?
白塔真應該把程南洲工資扣光,一個向導連這樣被人暗中觀察都發現不了,真不知道憑什麼領她的至少五倍工資。
在大師快要決定将這塊精妙石頭放在何處的時候,元翊咳嗽了一聲,建築大師給吓了一跳,嘴裡的鵝卵石掉落砸倒了金字塔,剛剛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就這樣稀裡嘩啦毀于一旦。
大師:〇口〇
大師的助手:〇口〇
他倆略顯震驚和難過的看了一會兒坍塌的廢墟,然後緩慢的擡起頭來,都有點眼淚汪汪的看向元翊。
元翊不假辭色。
她冷酷無情的說:“你好,請不要在别人家門口搭建違章建築。”
建築大師一愣,焦急的翅膀,發出一些人類難以理解的急切聲音。但好在它很快意識到元翊并不能聽懂帝企鵝語,于是猛扇助手的腿讓助手給它翻譯。
“......不是違章建築。”程南洲神色十分沮喪嘟嘟囔囔,然後從裡面找到了最滿意的那個鵝卵石:“......送給你。”
然後忙不疊的補充:“今天飯錢。我沒有别的意思。”
飯錢。
呵呵,真不知道這兩個家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獲得她家的進門權的,甚至還會自帶食材過來吃飯——她無比肯定自己在某個時候又做了多餘的事,但是她完全想不起來當時的情況。
可惡啊!就這麼普通的放可疑分子回家了!怎麼回事啊我自己!我這麼沒有警惕心的嗎!
但,在之後可以糾正此事的幾次機會當中,元翊并沒有馬上修正。事實上她對現在的這種情況還有另一種有點糟糕的猜測,如果這種猜測正确的話,和向導在一起會比獨自一人安全許多。
心中這樣想着,元翊沒有馬上說話。
她隻是看了他一會兒。非常平靜的。
這位向導和他的精神體在元翊的目光中頗不自在的扭動了一會兒,但那個遞出來的石頭始終沒有收回去,就這樣執着的懸在那裡。
他倆都不敢去看元翊的反應,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他聽見她像往常一樣非常無奈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