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她說。
程南洲和帝企鵝喜笑顔開:“好嘞。”
雖然石頭沒送出去,但是一人一鵝還是順利進門了,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事呢!
——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的有诶!
程南洲發現元翊在桌上已經多放了一個碗。
帝企鵝發現元翊換了一雙新拖鞋,藍色的,上面畫着一隻圓頭圓腦的企鵝!
程南洲:我吃飯要用碗。
帝企鵝:我是企鵝。
這說明什麼!
這還能說明什麼!!!
去廚房拿筷子的功夫,出來就看見這兩個奇怪的生物莫名其妙的又變成了眼淚汪汪模樣的元翊:......?
她既對這兩個人閃閃發光的眼神略感嫌棄,又對他們總是頻頻看自己的水族館文創拖鞋和餐具的行為十分迷惑。
怎麼,看上拖鞋了?看上碗了?
神經病。
有時候她覺得向導真的是一種非常難懂的生物。雖然她為了安全包容了這兩位在她房間内多種多樣的奇怪舉動,包括但不限于讓企鵝上桌吃飯,偶爾欣賞幾秒它奇怪的舞蹈和歌聲,忍受程南洲三百六十度跟蹤式的視線并且假裝沒有發現此事。
而且這種目光不是攝像頭(不是那位攝像“頭”)那種機械式監控,那是、那是......唉真是很難講,就是那種讓人有點毛骨悚然芒刺在背的目光,你可能不用擔心他上來捅你一刀,但你必須擔心他可能會舔你的拖鞋。
比喻很不恰當,但是毛骨悚然的部分是真的。
開門放程南洲進來之前元翊要把自己的個人物品稍微整理一下,比如穿過的衣服絕對不能亂放,全部收進房間裡去。
這種懷疑很沒有邏輯,也很離譜,但是元翊覺得很有必要——因為她覺得自己真的很難理解這種生物,理解不了,根本理解不了。
所以她必須盡最大可能防範自己遇到一些她不想遇到的情況,她一點也不想踩進拖鞋的時候感受到濕潤或者任何有别于拖鞋本身的東西。
更糟糕的是,她對此情況并沒有什麼好辦法,唯一的指望就是希望她的猜測能夠盡快落實,然後讓向導能夠順利完成工作,也讓她能夠順利回歸自己的普通生活。
這樣想着,程南洲扭扭捏捏的靠了過來。
他的笑容有點緊張,靠過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元翊的手臂,像是被燙了一下飛快的縮回去。
“元翊。”他說:“你、你還在家裡專門給我準備了碗啊。”
元翊:......
好家夥,原來不是沖我的拖鞋來的,是沖我的餐具來的啊。
這個碗的印花是她最喜歡的,而且高檔陶瓷,當時兩個碗花了她三百塊錢,她還失手打碎了一個,現在就剩下這一個了。
這可比拖鞋貴多了。
她扯了扯嘴角,剛想說點冷言冷語讓程南洲清醒清醒,突然感到腳下癢癢的。
那個帝企鵝正蹲在地上,害羞又狂熱的用翅膀撫摸元翊的拖鞋,那個翅膀毛茸茸的,有的時候會掃過她的腳趾或者腳踝。
帝企鵝,擡頭,星星眼:一些聽不懂的企鵝語。
元翊:......
等一下。
你們兩位,等一下。
白塔發給向導的工資至少是我的五倍,所以既然我能買得起文創拖鞋和高檔陶瓷餐具,難道你倆買不起嗎?
幹什麼來我家要東西?幹什麼?天天來就是為了搶劫啊?
神經病!
前面省略,後面省略,總之,她讨厭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