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根本沒聽完醫生說什麼,他本來以為讓他坐下是要給他說一些元翊後續注意事項,沒想到這位庸醫直接搞錯了治療對象,簡直是個蠢貨。
他一點也不願意把時間浪費給蠢貨。
但有人并不同意他的擅自離開。
元翊:走?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都别想!
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領導手腕,比起挽留更像是拔河,紮着馬步毛驢一樣往後仰。
“坐下吧你!”她略顯猙獰:“還污蔑我,你自己好好檢查一下!”
為了防止他突然逃跑,她也像之前領導那樣,用手按着他的肩膀。
醫生開始問問題。
醫生:“最近身體狀況如何?”
領導:靜默。
醫生記錄,繼續問:“您對我的問題能聽清楚嗎?”
領導:靜默。
元翊看不下去了,她悄悄提醒了一句醫生給張紙什麼的,他現在是通過手寫跟别人交流。
醫生看了她一眼,驚訝又飛快的,然後記錄。這次記錄的時間長一點,等寫完後,繼續問:“好的。非飒,元翊說的是真實情況嗎?”
名為非飒的無頭二型哨兵:“......是。”
元翊:?!
元翊:“你能說話?你頭不是拿去修了嗎?”
而且這個聲音怎麼有點耳熟,讓人想起一些晦氣的東西???
“修?”醫生愣了一下,“沒有修這回事噢,最初登記的時候非飒哨兵的頭部異變形态就是不可見的,換句句話說他看起來一直都是無頭哨兵。您對此有什麼要解釋的嗎,哨兵?”
領導又沉默了。
之後就沒有什麼好确認的了。二型哨兵對特定對象刻意隐瞞了自身狀态,這算是欺騙行為的一種。因為出現了意義不明的欺騙,且哨兵本人始終保持沉默,醫生飛快的開了一張療養單子,讓非飒趕快住院治療。
領導沒接。
從肢體上看不出來他現在情緒如何,但這種莫名的審視感讓人突然緊張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元翊覺得氣氛好像變得有點糟糕,領導可能對于自己的私事被人突然揭穿一事有點沒面子,所以心情不好。
其實她也有點尴尬,一方面是因為知道了别人的秘密,另一方面這個秘密間接是因為她才被戳破的,實在讓人不知該說什麼。
于是她隻能小聲保證:“我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别人的。”
領導還是沉默。
他好像對自己的朋友産生了一線敵意,但醫生已經習慣了,因為每個被告知需要入院治療的人都是這樣的反應,她已經從最初的緊張變成了“有本事打死我,沒本事去住院”。
在沉默中短暫的對峙了一段時間後,醫生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你現在來住院挺好的。”她說:“今天淩晨的時候正好還有幾位新來的,你們一起療養,有個伴沒那麼孤單。”
領導:“......淩晨?”
“對啊。”醫生說:“和元翊他們一起回來的,外勤對象。”
哦,原來是他們。
領導:“我同意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