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翊并不是第一次和哨兵向導一起工作,甚至再往前一些時候,她還算半個戰鬥人員,她的第二個優先名額就是在與向導哨兵一起戰鬥的時候立功獲得的。大部分時候她能和大部分人和睦相處,因為大部分哨兵向導不會有很多話,過量噪音會讓他們煩躁,所以更傾向保持安靜。
但程南洲不一樣。
元翊從未見過話這麼密的向導。
元翊:“研究員說你會給我說明此次任務的危險性和注意事項,你可以開始了。”
程南洲故意拖着長聲:“诶,我和你在一起一定會保護好你的,不需要說那些,比起無聊的東西我更想和你多聊聊天啊。”
又來了。
元翊的眼睛閉了兩秒。
再睜開的時候眼中重新變得一片平靜。
“程南洲。”她平靜的命令:“開始任務講解和注意事項說明,現在。”
程南洲連同企鵝一起委屈的嘟嘟囔囔:“好兇哦。”
然後就開始高高興興的講解。
和某種神秘流程一樣,不兇他一下就不幹正事。這也是元翊總結的一個經驗,跟有些家夥一起幹活的時候就是不能太好說話,他們一個兩個總是想蹬鼻子上臉,給一些明确的命令反倒能讓他們配合一些。
程南洲簡單的講解了一下被運輸的實驗體。這是研究院從一整塊巨大污染實體上切割下來的三個部分,這塊污染物的活性極其頑強,幾次殺滅行為均無法對其造成完全滅殺。試驗進度的部分程南洲并沒有過多描述,他隻是着重說明了該污染物具有強聚合性,元翊運送的這一塊組織可能會和其他兩位駕駛員運送的産生一些呼應動作。
程南洲:“現在它還在活性恢複期,理論上在我們飛回白塔之前應該不會醒過來。”
元翊:“那就是說實際操作過程當中有可能發生活性突然爆發的情況了,我明白了,我會做好相關防範。如果情況真的發生了,你們有什麼預案嗎?”
程南洲用拇指指了指坐在旁邊始終保持安靜的哨兵:“參與這次任務的哨兵都是特别挑選的,你不用擔心。”
那行。
元翊點了點頭。其實她對此次同行的哨兵并沒有太多的印象,畢竟從他們見面開始程南洲的話就沒停過,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問一下那位哨兵叫什麼名字怎麼稱呼,并且和程南洲一比,哨兵先生簡直安靜的過分。
要是程南洲能學習一下這份美德就好了。
程南洲:“我感到你在想别的事情。願意和我說說嗎?拜托,之前我們天天見面,突然好久不見面我覺得好無聊。”
元翊:“也沒有很久,而且你可以做點别的事。”
程南洲:“我把和你的對話錄下來剪輯之後反複聽算嗎?”
元翊:“......你别逼我删你。”
程南洲略驚喜:“啊真的嗎?那你動手的時候要記得提前告訴我,我會放松肌肉的。”
不是扇你是删你!把你從我的通訊錄剔除不是用我的手扇你的臉!!!
牙齒發出一聲響亮的咯咯聲,元翊強迫自己暫時忽略程南洲......以及蹭來蹭去,看起來非常焦急害怕自己被遺忘的企鵝。
......有的時候人真的需要一瓶啞藥。
比如現在,這樣她就能給程南洲灌下去,以此獲得片刻安......等一下一瓶可能不夠,她需要兩瓶,因為這隻聒噪的企鵝也需要一瓶來恢複安靜。
惡狠狠地想着,她保持着平靜的神清,準備戴上耳機把程南洲的聲音全部過濾掉。
“哇,不要這樣嘛。”他按住了元翊正要戴上耳機的手,撒嬌一樣嚷嚷:“這樣你肯定就聽不到我說話了,就算我們都帶上耳機,你也會把我的頻道屏蔽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