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和他上/床。
蔺霍不知該笑還是該氣,此時此刻他确實想抓着她狠狠親一通,又覺得這樣做是滿足了她的心意,她這樣膚淺的對待他,他卻讓她一再得逞,實在難以接受。
“我這不是在誇你嗎……”
陳爾若眼見瞞不了,慌忙換了種說辭。
“誇我什麼了?你很滿意這些?”
哨兵抓着她的手,強迫她從胸膛一路往下摸,摸得仔仔細細,他将呼吸聲放得重了些,肌肉也在随着劇烈起伏,隔着薄薄一層背心,體溫炙熱、線條清晰分明,他親眼看着她的耳朵尖越來越紅,快要滴出血來。
微微蜷起的手摸到他腹部清晰的肌肉輪廓時猛地掙紮了一下,卻被他緊緊攥着,不能掙脫。
蔺霍低下頭,幾乎和她貼在一起,聲音低啞:“沈若若,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麼色。”
“我哪有……”
她說不出完整的話,隻能用說爛了的詞彙,磕磕絆絆地反駁,更顯得心虛。
“臉都快燒熟了還嘴硬。”
他無情地掀開她的遮掩:“你跟我說,你是不是早就惦記這些了?跟我告白也是一時興起,成功了最好,不成功你還能找别人。”
……又猜對了。
陳爾若簡直要崩潰了。
他們哨兵是有什麼讀心術嗎?蔺霍是,陳宿也是,連那條蛇也不例外,計較起來簡直要把她渾身上下的秘密全都扒幹淨了。
她還是狡辯:“我不是一時興起……”
“好,那就是蓄謀已久。”
“……!”
越問線索越清晰。
問一句套出來一個答案。
陳爾若張口結舌,她真想跪着求蔺霍别問了,但也知道她越不回答,越能讓他從側面确定事實,兩頭的路都被堵死。
情急之下,她隻能擡起頭懇切地看他,喊他的名字,求他放自己一馬:“蔺霍……”
見她眼神閃爍,一副再逼問就給他掉眼淚看的可憐樣,他捧着她的臉,張嘴在她下巴上輕輕咬了一口,像帶了懲戒意味,又像調情。
一如她曾對他那樣。
陳爾若被咬了也不敢反抗,眨了眨眼,小聲地問:“那你還答應嗎……”
“答應什麼?”蔺霍反問。
直到他在明知故問,陳爾若硬着頭皮繼續說:“答應做我男朋友……”
聽到她親口說出這句話,蔺霍的神色才漸漸緩和下來,但他沒有立刻同意,而是攬着她的腰,稍一用力,把她抱到腿上:“在确定關系之前,我得告訴你一件事,這件事我不想瞞着你……然後,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
“什麼事?”她有點忐忑。
“我不是第一次。”
這句話說得太直白,陳爾若徹底呆住了,完全沒想到他會把這種事告訴她。
“我沒跟誰談過感情,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床/伴。”他頓了頓,“但我和一個向導發生過關系。”
“她用能力強迫我兩次,還抹去了我的記憶。我已經知道她藏在外面的隊伍裡,等回去之後,我會找到她,然後……”
陳爾若的呼吸微微停滞,四肢都僵硬了。
下一刻,她在心神俱顫中聽見他低沉的、清晰的聲音:“殺了她。”
心髒被重重敲了一下,震得胸口發悶,陳爾若倉促地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慌亂,她近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隻能強裝鎮定。
但她這份沉默在蔺霍看來,代表着下意識的抵觸。他唇線漸漸繃緊,并不意外。
在沒遇到她之前,這件事對他而言隻代表着極深的恥辱。他之前沒想過自己會和誰發展一段關系。隻是當他決定和她在一起時,他才意識到這是一道無法磨滅的污點。
哪怕這件事不是他自願,可她有芥蒂也是正常的。他不想在他們的關系裡隐瞞、埋雷,所以選擇在确定關系前坦白。
她該有選擇的權力。
陳爾若看着冷靜,實則是絕望了,總算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知道不能僵持太久,伸手摟住他的脖頸,臉埋在他頸間:“我不介意,反正你也不是自願的……”
她當然不介意。
因為那就是她做的。
“除此之外,我沒有别的事情了……我把我的事都坦白給你了。”她的身體被緊緊裹進他懷裡,耳畔傳來一聲壓抑不住的輕笑,“我答應你的告白,現在你也答應了我的。”
“你得手了,我也得手了。我可以不在乎你隻惦記我的臉和身體,但,等到下一次,我再問你,你喜歡我什麼,不準隻有這兩個答案。”
滾燙的呼吸落下來,仿佛在暧昧地親吻她的耳垂,他的聲音低低地傳進她心口,燎出一簇火花:“若若,我想聽你說……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情侶。”她迷迷糊糊地說。
蔺霍終于等到了這個時刻,哪怕隻是看着她就覺得喉嚨幹澀,他也沒急着去吻她,微微垂眼,手臂不聲不響地箍住她的腰,防止她跑,然後……開始算賬。
“既然我已經有了這個資格,我現在可以問你。”他盯着她,問,“你和陳宿到底是什麼關系?”
“?”
陳爾若被這突然的問題打了個措手不及,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眼前人的話裡帶了微微的酸,有點想笑,卻沒敢笑出聲。
他們已經确定了情侶關系,等回到白塔,蔺霍發現她的身份是遲早的事,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先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告訴他。
“我們是姐弟。”她說。
她以為這話說出來,氣氛會緩和下來,然而蔺霍的眉頭卻皺得更深了,又問她:“你們真的是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