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葵恍然大悟:“所以,是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雲晚熠點了點頭,道:“可以這麼說吧。”
阿葵又道:“那這兔絲子也沒什麼厲害的。隻要我們不相信那些幻像,它豈不是拿我們沒辦法?”
雲晚熠苦笑着道:“可關鍵在于,你并不能及時分辨,到底什麼是幻像什麼是真實。就比如……”
雲晚熠環顧了四周,歎道:“就比如現在,我們真的在真實的樹林中麼?”
阿葵吓了一條,立刻把耳朵貼在了一棵大樹上。
可聽了半天,她卻仍舊滿臉的疑惑。
“怎麼樣了?”雲晚熠問道。
阿葵遲疑地道:“按理說,一片樹林的樹應該都是一種感受。可是,這棵樹有點兒不太一樣。”
說着,阿葵又想去和其他的樹親密接觸。
雲晚熠一把拉住了她,道:“别亂聽了,小心有陷阱。”
阿葵有些害怕,緊緊的抱住了雲晚熠的手臂。
雲晚熠拍了拍她以示安慰,然後繼續向前走去。
可這一回,她們走了許久,直從深夜走到了天蒙蒙亮,但周圍的景色,始終都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阿葵忍不住,道:“少主,我怎麼覺得咱倆遭遇鬼打牆了?要不,我再聽聽樹吧。”
雲晚熠皺了皺眉,抽出長劍,和阿葵一起來到了樹旁。
阿葵把耳朵貼了上去……
良久,阿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竟然還是一模一樣!”
雲晚熠不解:“有什麼不對麼?你剛剛不是還說,一片樹林的樹的感受一樣麼?”
阿葵垮着臉道:“它們畢竟在同一個環境種生長,相似是應該的。可是,也不能一模一樣啊!”
雲晚熠明白過來,冷笑道:“看來,我們果然是在幻像中。”
說着,雲晚熠擡起頭,再次看向空中的殘月。
但清晨的殘月隻剩下一抹白色的影子。
阿葵焦急地道:“少主,我們怎麼辦!我們要怎麼才能離開這啊!”
雲晚熠想了想,道:“我們朝相反的方向走一走吧。現在是白天,應該能看到更多的東西。或許,我們能找到這個幻境的破綻。”
也不知,是不是那兔絲子聽到了雲晚熠的話,她們朝相反的方向走了沒多久,周圍竟然生起了濃重的霧氣。
阿葵嚷道:“這兔絲子,是想把我們困死在這裡啊!”
雲晚熠隻是看着那濃重的霧氣,保持着沉默。
阿葵一屁股坐在樹根底下,嚷道:“少主,我走不動了。我們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我要餓死了。”
雲晚熠笑了笑,故意道:“阿葵,你有沒有發現,這裡除了樹和草,其餘一個活物都沒有。而且這些樹和草也都是不結果子的。也就是說,我們找不到任何吃的。”
這話把阿葵吓得夠嗆,她一下子跳了起來,開始在周圍仔細地尋找起來。
可最終,她還是垂頭喪氣地回到了雲晚熠的面前,道:“少主,我們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裡了。這裡沒有任何可吃的或者可喝的東西!”
剛說完這話,阿葵不自覺地咽了口吐沫:“少主,我現在好想喝水啊。”
雲晚熠笑了笑,把阿葵拉到自己身邊,讓她坐了下來:“先休息一會兒吧。我感覺,晚上更容易找到出路呢。”
說完,雲晚熠沖着阿葵眨了眨眼睛。
阿葵隐約明白,自家少主似乎别有它意。但此時的她真的又渴又餓,已經沒能力去想太多了。
雲晚熠安慰道:“靠着我睡一會兒吧。等晚上我們再趕路。”
阿葵隻能唉聲歎氣的靠在了少主的肩膀上。
又不知過了多久,黑夜再次降臨。那輪殘月也又挂在了天空上。
雲晚熠看着殘月,道:“這一次,我們朝着月亮走。”
阿葵有氣無力地道:“少主,月亮不像太陽,不能明确地為我們指明方向。”
雲晚熠神秘地笑了笑,道:“這次不一樣哦。”
說着,她便拉起阿葵,向着月亮走去。
走了一會兒,雲晚熠她們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雲晚熠的神色不再輕松,立時警惕了許多。
阿葵抿了抿幹裂的唇瓣,道:“小心啊,少主。據說兔絲子會模仿人聲,然後引誘敵人進入陷阱。”
雲晚熠想了想,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前面看看。”
阿葵本來是不想讓少主一個人冒險的,可奈何她如今走路都靠少主扶着,就算跟着少主過去也不過是個累贅。
阿葵隻得放開少主的手臂,委委屈屈地看着少主一個人向前走去。
雲晚熠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
仔細傾聽,說話的似乎是兩個男人。而且,他們對話的内容好像還有些耳熟。
比如——
“少主,我們要困死在這裡了吧”;“少主,我真的要渴死了”“少主,我們到底要怎樣才能出去啊!”……
雲晚熠一時有些恍惚。她真的開始懷疑,是不是兔絲子開始模仿她和阿葵的對話。難道,兔絲子還有别的詭計?
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雲晚熠看到了兩個男人的身影。
聽到動靜,兩個男子也轉過身來。
雲晚熠愣住了……
憑借着月光,她看到了一雙金色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