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昨夜她的确甜度爆表,但眼下江宴自己還亂着呢,沒必要上趕着找麻煩。
“應紅,回府。”譚千月穿好衣裳,連長發都隻是敷衍的挽成一個朝雲髻。
隻是剛往前走出兩步,便雙腿一軟顯些跪倒在地,還好身後的江宴及時上前扶了一把,才免于出醜。
大小姐能敏感的察覺出身上的不同之處,她羞憤的甩開江宴的手,朝着門口走去。
隻是出來回應她的不是自己的丫鬟應紅,而是庶妹譚雪兒的貼身丫鬟翠柳。
“大小姐,你怎麼在江府?那我家小姐去哪了?”翠柳驚訝的大聲喊叫。
譚千月冷冷的看着她道:“這話應該我問你!”
昨日二人一同上轎,譚千月作為相府嫡女,被許配給從小青梅竹馬的縣主司空婧,而庶妹的娘親身份低微,配了五品官員家的嫡女也不算虧待,誰知今日一覺醒來竟然被換了妻子。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奴婢不知啊,昨日城中主道有一匹瘋馬奔着成親的隊伍跑來,轎子也隻是在那時躲避了一下,并無其它意外。可眼下兩位小姐竟然換了妻主,這可如何是好啊!”翠柳低着頭不敢看譚千月那帶着冰碴的眸子。
“你連自家小姐的花轎都不認識嗎?”譚千月挺直脊背,死死盯着那丫鬟的後腦勺。
“昨日奴婢實在慌亂,求大小姐饒命!”翠柳一直低着頭求饒,引來不少江府的下人。
譚千月看着陌生的一切,憤怒又委屈,站在門前不知要去哪裡。
她又幾步走回了卧房,高傲的頭顱不曾低下半分看着江宴吩咐道:“你,送我回去!”
江宴唇角輕勾,看着她不說話,二人就這麼對視了良久。
譚千月本就委屈的眸子裡似有水光,江宴歎了口氣,帶着大小姐坐上馬車,竟然真的回了相府。
去相府也好,她目前還是不知道怎麼對面原主的兩位母親。
馬車裡安靜的落針可聞,就這麼别别扭扭的進了相府的大門。
誰知裡面卻傳來了幾人的說笑聲。
譚千月火急火燎的進了院子,卻見到母親,姨娘,庶妹,司馬婧,幾人有說有笑的在正堂裡品茶。
“千月你來了?”相國大人向譚千月招了招手,和善的叫女兒過去。
譚千月卻一動不動的呆立在門口,江宴看着裡面其樂融融的景象,感覺那兩人已經将相國大人安撫好了,又或者那看着威嚴的相國大人,并沒有多麼看中自己的嫡女。
“嗯,這個縣主都與我解釋過了,昨日發生了些意外,可她們二人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也無法再更改。這樁婚事是你娘親在世的時候定下的,母親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想要什麼補償盡管提吧!”
相國大人是一位女乾元,原配走了後一直沒有續弦,對外也是最寶貝這唯一的嫡女。
譚雪兒的姨娘陪伴相國多年,從不提出扶正這種過分的要求,一直溫柔小意的伺候着,相國很滿意。
這次的事情,誰都沒有錯,隻怪天意弄人。
“姐姐,都是我不好,若是早點發現便能避免了這場鬧劇,你要怪就怪我把,千萬别自己憋在心裡。”譚雪兒經洞房一夜,五分的長相多了兩分的柔弱嬌美,她一臉誠懇的安慰道。
身子卻往縣主的懷裡靠。
譚千月的眼睛望向從小一起長大的司馬婧,忍着哽咽道:“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千月,都是我的錯,昨夜被那幫人灌醉後竟然沒發現人不對,做下了錯事。若是你與那江小姐還未圓房的話,我願意繼續迎你做主母之位。”司馬婧的表情不像裝的,她更想得齊人之福。
這番不要臉的言論,差點叫江宴笑出聲來,所幸也沒人關注她,她真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啊!
聽縣主這般說,譚雪兒紅潤的臉色白了一瞬,不過又胸有成竹看向對面。
清清白白?絕無可能!
“用不着你的施舍,既然你們都沒意見,那我也認了。”譚千月看着司馬婧的眼睛,好像從來沒認識過她一樣。
“那,既然大小姐願意,真是萬事大吉了!”姨娘高興的心沒藏住,言語間有些着急。
“你與那人也……?”司馬婧忽然覺得自己丢了什麼,千月雖然霸道刁蠻,不如雪兒乖巧聽話,可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還在,況且又豔壓群芳,她忽然覺得太可惜了。
江宴垂眸,她從那位小姐便成了那人。
“縣主說笑了,洞房花燭還不都是一樣!”譚千月唇角一勾,笑得美麗張揚,好似一點也沒将這事放在心上。
“那,千月,你想要什麼直說,母親一定滿足你!”相國大人知道這件事上,女兒吃了大虧。
“我要她,入贅!”譚千月手指向不遠處的江宴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