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看着滿是布匹,花瓶,小擺件,各色家具的庫房便知道那刁小姐沒安好心。
算了,她一個戶外博主還怕這點小困難不成?
既來之則安之,首先得給自己搭個窩出來。
她巡視了一圈,将目光落在一處紅木床前,雙人床的大小,三面帶着雕花的圍欄,江宴立刻去将這床從一堆的家具中拽了出來。
古代沒有電,她得在天黑之前将住處安排好。
将紅木床的位置擺放好後,先去開窗子通風,最然不至于灰塵滿天,但也許久沒人打掃過的樣子。
還好床上帶着厚厚的毛氈子,不然就這木頭床她恐怕要适應一陣,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這譚大小姐是真的狠心,怎麼能棄她如敝履。
找了半匹淺灰色的細棉布,直接在毛氈子上面鋪了三層,給自己做了床單,瞧着總算是靠譜了些。
還沒等江宴喘口氣的功夫,應紅帶着兩個小丫鬟進門,手裡還拿着給江宴送來的鋪蓋卷。
“哎??江小姐怎麼還自己動手呢?春花,秋月快去将小姐的卧房收拾收拾。”應紅的演技爐火純青,一臉如沐春風般的給江宴穿小鞋。
昨日她便發現了不對,奈何二小姐已經與縣主睡到了一塊,她想逃出去給小姐通風報信,卻被攔在院子裡不得出門。
今日被一同帶回相府,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家小姐。
如今看着這個新來的主子,沒有小姐的允許,她可不敢亂認。
兩個小丫鬟麻利的将被褥鋪好,還送來臉盆等日常物品。
江宴瞧着架勢,就知道自己離開庫房的日子遙遙無期。
臨睡前都沒人來叫她用膳,等了一個半時辰的江宴自己摸去了廚房。
譚府的下人還不認識新來的主子,她自然而然的掀開鍋蓋從裡面撿了三個肉包子回去。
“等等?你是誰?”一位嬷嬷伸手攔住了江宴去路,眼神嚴肅的掃射在江宴手裡的肉包子上。
“管事叫我給他送兩個包子過去,說是剛剛在替相國辦事沒吃飽。”路上聽了兩句八卦,聽說廚房的婆子與管事是夫妻,江宴随口胡謅打算懵一把。
沒想到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還真是眼前這個嬷嬷。果然一聽說管事沒吃飽忙道:“他沒吃飽嗎?那你快些給他送去吧。”
“好嘞,我這就去。”說着一溜煙的便沒影了,她一天餓三頓,是鐵人也受不了啊,再次抱怨道譚大小姐好狠的心,這是想活活餓死她嗎?
這好好的,是招誰惹誰了?
她一個孤兒,摸爬滾打多年,剛剛趕上經濟自由沒兩年,就被老天爺安排穿越了,真是沒有道理可講。
她的房車,她的粉絲,她的票子全沒了,這些通通沒了卻給她換來一個刁媳婦,真是想罵老天爺兩句,可又隻能憋在心裡的感覺。
開局就送了她一個大禮,算是安慰獎嗎?知道她單身多年強制性的送她一個老婆?
還好她依舊是個Alpha,不用再去适應新的身份,否則更是雪上加霜。
江宴餓得頭昏眼花,在路上便将三個肉包子全部塞進肚子裡。
回時還迷了路!
可剛到門口,又撞見來送東西的應紅,小丫頭手裡拿着食盒,擺在床邊的案幾上。
“我家主子想起江小姐還未用膳,特地叫奴婢送些吃食過來。”
“我真是謝謝她,謝謝你們倆。”江宴摸着肚子,客氣的道謝,就是怎麼聽都有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應紅走後,江宴看了一眼食盒,又是兩個肉包子,加一碗青菜蛋花湯,一瞧便是大小姐将自己給忘了,臨時吩咐廚房随意做個湯就給她端來了,不過她是何許人也,就譚千月的小鞋可難不住她,江宴一慣是個随遇而安的性子,怎會将她這點小伎倆放在眼裡。
她端起那碗蛋花湯趁熱喝了,站在寬敞的庫房裡,她有點想家,想念自己辛辛苦苦打理的賬号。
卸了滿繡的腰帶,将一身藍白相間的長衫放置一邊,簡單洗漱後終于躺在了床上,夜風拂過,院子裡的花香陣陣襲來,江宴對着外面的星空許久才入睡。
次日,江禦史慌裡慌張的小跑去大門口,等待着相國大人的馬車莅臨。
整個江府都戰戰兢兢準備迎接相國大人,出了這事可如何是好。
昨日,等了許久都沒看到兩位新人來敬茶,還是下人過來通報後才得知新娘被掉包了,原本的庶女竟然換成了嫡女,吓得江禦史立刻掉了手裡的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