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千月忽然臉色白了又紅,這時候還想這些有些罪過了,但若是斷了便前功盡棄,前面的一切通通付之東流就算了,後果是她絕對承擔不起。
江宴見她神色不對,敏感的問道:“怎麼了?”
“厄……沒什麼!”譚千月垂眸搖頭。
“真沒事?”看她情緒不對,江宴又問了一遍。
譚千月實在說不出口,她急的臉色漲紅又無法與江宴明說,就算說了這裡也不行,會有信素的味道。
此刻,她想将那吳大官人千刀萬剮。
“快回去吧,這裡不便久留。”江宴擡手替她整理微微淩亂的碎發,忙了一個大晚上有些潦草。
溫熱的觸感碰到譚千月的額頭,她擡眸神色複雜的看了江宴一眼。
“嗯……我先走了,你一個人當心些,我會盡快将你撈出去。”譚千月沒辦法隻得先離開。
“好,路上小心。”江宴故作輕松的笑笑。
“嗯。”譚千月下定決心先離開這裡,出去就得想辦法,決不能讓江宴關在這裡十天半個月。
譚千月走後,江宴總覺得她有事沒說,她将譚千月送的東西放好,拿出那件夾襖披在身上,牢裡确實陰冷。
雖然太後的意思是做做樣子,可是她等不了啊。若是放在平常關就關了,眼下這特殊的時候一日都耽誤不得,更别說十天半個月。
此刻,她更加痛恨下藥之人,好狠毒的心,究竟想幹什麼?
那個姓吳的能告狀,她們也能,明日去看看母親怎麼說,若是母親不好出面還有江禦史,她總不至于還能安穩的坐在家中。
隻是今夜怎麼過,雖然如今她已經不再受那藥物的控制,可三十日未到她該怎麼辦?
三更半夜,譚千月下了馬車敲響盧大夫家的後門。
“咚咚咚!”
“誰啊?這三更半夜的不看診。”敲門的聲音太大,盧大夫隻好出了屋子查看。
“是我,譚千月。”她的聲音有些疲憊。
一聽是大小姐,盧大夫來了精神,趕忙将大門打開。
“怎麼這個時候來?可是出了什麼事?”盧大夫一襲白色的寝衣,連個外衣都沒披。
譚千月愁眉苦臉看了她一眼道:“你先把衣裳穿好,該不會是屋裡有人吧?”
見盧大夫衣衫不整的慵懶模樣,譚千月更是沒了好臉色。
“呵呵,一個朋友一個朋友。”盧大夫讪笑道。
“算了,沒時間等你換衣裳了,進院說吧,就不去屋裡坐了。江宴被抓去順天府了,不知幾天能出來,我能不能吃些抑制的藥丸?”譚千月滿懷希望問道。
“她被抓了?藥丸隻在信期有作用,你眼下是中毒就怕用了也是白費工,還耽誤了解毒的時機。”盧大夫也有了愁容。
“真的不考慮換人嗎?”她又問了一遍。
“滾,你拿我當什麼人。”若不是今日太乏了,高低得垂她兩拳,誰有功夫在這與她開玩笑。
“若是不能同房,有信素也可行,但這也要見到人才行。”盧大夫終于給出了有用的辦法。
“這還算是說了句人話,人能見到,好了我先走了。”有了解決的辦法,譚千月沒耽誤時間直接離開。
到了門口她又是一頓,:“能用信素壓制為何不早說?”
“這隻是沒辦法的辦法,再者不是一開始就洞房了嗎,有什麼區别。”盧大夫不以為意。
譚千月想翻她一個白眼,但沒時間。
“有沒有能掩蓋信素的藥丸?”想到一個可能,譚千月想試試。
“這個有,不過要釋放信素後才能用,你二人皆可用。”盧大夫回房取來一個小瓶子。
“多謝。”譚千月心内很感激盧大夫,但不能叫她看出來,不然尾巴會翹上天。
若是信素也可,那便容易很多。想想昨夜的時辰,她大概還有一個時辰的功夫,還好昨夜江宴耍賴一般就是不走,半夜還要湊過來與她糾纏,不然今日大概是過了十二個時辰。
譚千月一副很命苦的模樣,又去了順天府大牢,離午夜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牢頭很給面子,又給了譚千月兩刻鐘。
“怎麼又回來了?這都什麼時辰了,多危險。”江宴睜開眼睛見譚千月又回了牢房吓了一跳。
柔柔眼睛起身,牢房昏暗,隻有走廊上的兩個火把,牢頭離開了将時間給留小兩口。
“有點事情,等你出來後我在與你解釋。”現在也沒時間去刨來龍去脈。
蒙着面紗的譚千月,一雙眼睛美的勾人魂魄,神色卻一本正經很。
“嗯,你說。”江宴側着臉将耳朵湊過去。
“你……我要你的信素。”譚千月故作鎮定看着江宴,生怕她眼裡出現什麼嘲諷的神色。
“你是怎麼了嗎?”江宴一愣後,關心的問道。
“中毒了,這個出去再說,現在我想要你的信素,大概還有兩刻鐘的時間。”索性已經說了,便不再扭捏,譚千月也豁出去了,丢一天臉,與丢一輩子臉,她還是分的清的。
聽說她是中毒,這些天萦繞在江宴心頭的疑問有了答案,就說白天如何吵架到了晚上,大小姐依舊要她上樓,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了,她就是個解藥。
“可……可我最近不能自己主動釋放信素,有點難,若說其它法子這裡也不行。”江宴犯難了。
她的信素還不能随意釋放,也不知是原主的問題,還是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