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眠走到門口,看見池喻森後也楞了一下,随後很快反應過來,将瞿白音拉到一邊,乖巧道,“森森哥,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池喻森瞥了一眼他身旁呆站着不知道幹什麼的瞿白音,淡淡道,“我的…朋友生病了。”
付眠點頭,下意識認為池喻森口中的朋友是路政,“路政哥?他不是每天都生龍活虎的嗎?他也會生病?”
池喻森搖頭,解釋道,“不是路政。是我的同桌。”
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上次抱我的那個人。”
付眠:“學生會長?”
他扭頭看向瞿白音,瞿白音給了他一個眼神。
付眠假裝沒看見,樓外的雨聲越來越大,他下意識望向天空,卻突然看見池喻森耳朵的一抹紅。
付眠指着他的耳朵,疑惑道,“森森哥,你的耳朵好紅。你是不是也感冒了?”
聞言,池喻森捏了下自己的耳朵,确實很燙。
他默了一下,眼神往下移,然後才道,“沒有,風吹的吧。”
付眠挑眉,見狀也沒繼續問,和池喻森說了聲再見就送瞿白音下樓了。
池喻森站在門口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
付眠在和瞿白音牽手。
兩人的手十指相扣。
雨聲愈大,滴落在窗前。
一個黑色的毛球孤獨地蹲在桌子上。
池喻森順手把它撈起來放在懷裡面,毛球不爽地叫了一聲,威脅般地豎起自己的爪子。
池喻森不吃這一套,直接把他帶進房間裡,在貓貓不停的威脅聲中給他洗了個澡。
洗完後,葡萄攤在了床上。
池喻森也去洗了個澡,濕哒哒的發絲黏在額頭上,他随手拿了一塊毛巾搭在上面,随意蹭了蹭。
手機的震動不停,他點開看了幾眼。
全是路政的。
中間參雜了幾條邬柏祎的到家了沒。
水滴沿着脖頸流進衣服裡,池喻森慢吞吞地擡手打字,給邬柏祎報平安,又給還在騷擾自己的路政發了條消息。
發完後,他拿起吹風機,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地吹頭發。
暖風吹得他昏昏欲睡,遲來的紅暈也染上他的臉頰。
池喻森撐着一絲睡意放下吹風機,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然後倒在床上,合上了眼睛。
葡萄被他吓一跳,叫了一聲,圓圓的眼睛盯着池喻森看了一眼,然後縮進他的懷裡,尾巴搭在他的手上,睡覺了。
次日。
池喻森踩着點到了教室。
昨天是因為溫文給他請的假,他才回的家。
路政一早就紮在一班,默默充當着一班不存在的第四十三位同學。
二班班主任早就懶得管他竄班的行為,對他的要求已經一降再降到隻要上課的時候在就好。
路政抓着才坐在位置上的池喻森,眼睛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睡眼朦胧的人,發現他眼睛下面挂着兩個黑眼圈後古怪地問道,“三木你要去當國寶嗎?”
池喻森還沒睡醒,懶懶地擡起眼皮看他一眼,“?”
路政比劃了一下他的黑眼圈,“你看看你的黑眼圈,都可以和國寶媲美了。”
池喻森:“……”
他半眯眼睛,聲音都還帶着困意,軟綿綿的,“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池喻森擡頭往上看,是邬柏祎。
他笑着撐在桌子上,看了路政一眼,又垂眼盯池喻森。
“怎麼沒睡好?”
池喻森一頓,手指僵硬地縮回去,悶聲回答,“做夢了,所以沒睡好。”
邬柏祎自然地坐下來。
路政盯着兩人看,右眼皮直跳。
跳得他的心發慌。
他咳嗽兩聲,把右眼摁住,“我生日要到了,請你們吃飯去不去?”
池喻森點頭,表示自己要去。
邬柏祎也點頭,問了句,“周末?”
路政:“對,就在這周六。”
季子源被路政搖醒了,眼睛都要閉上了還是掙紮着說了一句,“你滿十八啊?”
路政嗤笑一聲,“十九。”
季子源這下子瞪大了眼睛,“你竟然比我還大?!”
路政雙手叉腰,鼻子都要飛到天上去了,很明顯,他對自己是四人中最大的一個十分滿意。
“我當然比你大!”
全班突兀地安靜下來。
路政:”……“
他惱羞成怒,“我說的是年齡!”
嘈雜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季子源還在郁悶中,池喻森好心地給他解釋,“路政晚讀了一年,他在上學前幾天的時候把腿摔斷了,所以死活不去上學。”
路政洋洋得意,“我可是比你們多玩了一年。”
季子源不理他。
他在算誰是老四。
已知路政十九,毫無疑問他是最老的。然後就是邬柏祎,他的生日是12月25号,聖誕節。他自己的是4月1号,愚人節。
他眼巴巴地看向池喻森,池喻森禮貌回答,“小寒那天。”
季子源算了算時間,小寒的話,是在一月初。
明年的1月5号。
綜上所述,季子源老四,池喻森倒二,邬柏祎老二,路政最大。
季子源:“……”
他尖叫一聲,變身為無糖方形小麥面包,“所以我才是最小的那個?!”
全班又一次突兀地安靜下來。
季子源一頓,臉色漲紅,“我說的也是年齡!”
唏噓聲和低語聲從全國各地傳來,刺得季子源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