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池喻森這樣下意識報備自己做了什麼的行為,邬柏祎沒管,反而還有些樂在其中。
他看向池喻森。
穿着白色毛衣,頭發有些淩亂,背景是床頭,看得出來是才從床上起來,還整理了一下的。
邬柏祎動作一停,聲音收了點笑,“我知道了。”
“别和他走太近了,行嗎?”
池喻森想了想,最後點頭道,“嗯。”
邬柏祎垂下眼,和他解釋道,“他不是個好東西,小心點。”
池喻森看着他,覺得他有些不安:“你怎麼了?”
邬柏祎:“沒什麼。”
他一笑,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不安都是錯覺。
池喻森盯着他,然後随着他往别的地方說話。
中途,話題逐漸偏向了下一次考試。
已知十二月底有一次聯合考試,再知聯合的學校有二中,最後知語文難度可能會提高。
池喻森“啪”地一下就倒下去了。
邬柏祎好笑地看着他,下意識伸手,想到是冰冷的屏幕後又伸了回來。
他擡手拖着下巴,懶洋洋道,“怎麼辦呢,男朋友?”
池喻森刮他一眼,沒說話。
幾秒後,邬柏祎也不裝了,好聲好氣道,“我給你參考一下?行嗎?”
他語調拉長,“好不好?”
池喻森扭頭,沒說好還是不好,硬邦邦地“哦”了一聲。
兩人就這樣聊天又聊了快一個小時,池喻森不知不覺間倒在床上,眼睛一閉,被床俘獲了。
邬柏祎看着面前和自家聊天聊睡着的人,輕聲笑了一下。
好像貓。
不想聊就不聊了,直接睡了。半點沒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
邬柏祎溫和地彎起眼眸,欣賞了下池喻森的睡顔後挂斷了電話。
轉眼,他想起池許,神情又冷下來。
雖說他的本意并不是想去調查池喻森,但是……
視線落在紙張上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邬柏祎低眼,指尖輕敲桌面。
池喻森、溫文。
半響,他歎了一口氣。
怪不得他從沒聽池喻森說起他的父親。
-
12月25日,星期四。
早上,一睜眼就是傾盆大雨,接連不斷的雨珠滑過玻璃,烏雲壓過,強風呼嘯。
這幾天的氣溫都保持在幾度,池喻森被溫文叫着添衣服,他乖乖聽話,往身上套了一件。
李連冾在擔心這場雨能不能停,畢竟下大雨,萬一摔了怎麼辦,危險概率大大上升。
不過好在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後,最後大雨落盡,一絲陽光落在地面上。
一班裡滿是對等一下聚餐的暢想。
就在這時,李連冾猶如打了勝仗的英雄般昂首挺胸,高舉一張承載着全班命運的假條歸來,他大手一會,怒喝道,“所有将士聽命!”
季子源首當其沖:“臣在!”
李連冾手指窗外——那正對着校門口。
“出發!”
“耶!!”
李連冾:“你們要說是啊!”
不知名某人:“誰管你?”
李連冾隻負責請假,其餘的全都由組織委員全給定下來。
于是一班人隻能在許多羨慕嫉妒的眼神下風風光光地離開了學校。
目的地,火鍋店。
四十幾個人占領了整個大堂,點菜叫喊的聲音此起彼伏。
池喻森被邬柏祎領着走到一個角落坐下,剛落座,手中就被塞進了菜單。
池喻森勾勾畫畫,把邬柏祎喜歡的也一起加上,這才遞給尾随而來的季子源。
季子源手上疾如風,刷刷刷地全部點滿。
他翹起二郎腿,看起來很欠揍,“小二,上菜!”
被迫坐在他身邊的學習委員:“……”
眼見着高不可攀毒舌且龇牙必報的學委馬上就要爆發,季子源才終于從剛才的大膽中回了神,連忙恭恭敬敬地把菜單給呈上去。
學委刮他一眼,順帶把還在叫人的班長的份也一并點上。
季子源撇眼,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看着學委絲毫不心虛的表情,又看看就快黏在一起的池喻森和邬柏祎,他坦然地搖搖頭,覺得還是自己想多了。
他瞅見兩人說了下悄悄話,然後邬柏祎就起身離開了。
幾分鐘後。
邬柏祎端着兩碟調料走了回來。
他極其自然地往池喻森的身邊一坐,順溜把放在季子源眼前的果汁拿走,給他和池喻森各自倒了一杯。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季子源幽怨的眼神,他伸手,将飲料往外一推,微微颔首,客氣道,“請。”
季子源:“……”
他準備,準備,準備咽下這口氣!
剛好菜熟,他沒空和邬柏祎鬧。
隻不過他才下手,就眼睜睜看見邬柏祎從他面前精準地挑走了那塊他早盯上的牛肉,然後夾進了池喻森的碗裡面。
他咬牙,準備下手自己蓄謀以久的五花肉,就看見學習委員手疾眼快地将其夾進了李連冾的碗裡。
這人甚至還給他倒了杯果汁。
季子源看了看自己面前空無一物的碗和空無一物的玻璃杯,兩眼一閉。
他在内心悔恨道:“如果能重來的話,我一定不會坐在他們幾人中間!”
絕對!他恨!
一群可惡的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