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不要臉

周五放學，葛秋容來接他們。

葛秋容記得昨天是于域生日，帶他們去吃海鮮大餐，附帶一個精緻小蛋糕。

吃完飯直奔遊樂園，玩到閉園才離開。

回到家，于域一進門就察覺氣氛不對。

聽聞聲響，于宏從書房出來，“小域，你回來了。”

于域放下書包，“我媽呢？”

于宏說：“她已經睡了。”

“哦。”

于宏欲言又止，“小域。”

于域問：“什麼事？”

于宏說：“沒什麼，快去洗澡睡覺吧，時間不早了。”

于域洗完澡出來，客廳沒人，書房從門縫透出一道燈光。

于域想了想，沒去問為什麼，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睡到半夜，朦朦胧胧覺得床邊有人，于域擡手摁開床頭燈。

“媽？”

倪彩霞穿着睡衣坐在床邊，眼睛紅腫，面容疲倦。

“你怎麼來了？”于域碰亮手機，屏幕顯示淩晨三點半。

倪彩霞聲音疲憊地說：“媽媽睡不着。”

于域關切地問：“是生病了嗎？”

倪彩霞勉強笑了笑，眉眼間堆積着沉重的憂郁，“也許吧。”

于域問：“吃藥了嗎？”

倪彩霞說：“不是什麼大問題。媽睡不着，想來看看你，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于域問：“不開心嗎？”

倪彩霞摸摸他的腦袋，“這周在學校過得怎麼樣？”

于域說：“就那樣呗，教室學習，球場打球，食堂吃飯，宿舍睡覺。前天我生日，辰辰送我一束向日葵，老師說這花寓意好，給我收繳放講台了，說讓大家都瞧瞧，老師看着上課心情好。辰辰還說，明年給我訂一個超級大蛋糕。”

倪彩霞笑道：“辰辰下血本了。”

于域說：“那可不，我是誰啊，比他親兄弟還親。”

倪彩霞說：“小時候纏着我要弟弟妹妹，我說沒有，你非說有，天天摸我肚子，問裡面的弟弟妹妹怎麼還沒長大。”

于域尴尬一笑，說：“以前年齡小不懂事。”

倪彩霞說：“幸好辰辰來了，把你樂得，為了個當好榜樣，大字會好好寫了，算術會好好算了，上課認認真真，老師問我是不是掉包了一個兒子。”

于域說：“辰辰剛來，什麼都不懂，我不帶着的話，他多難受呀！”

倪彩霞說：“我知道，你們打小感情就好，你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顧不上自己，先捧到辰辰面前，問他要不要。”她笑中帶淚，感慨道：“轉眼間，哥倆長這麼大了，連辰辰都比我高了。”

于域問：“媽媽，你是不是不開心？”

倪彩霞問：“小域，如果媽媽和爸爸分開，你會選擇跟誰？”

于域的心提到嗓子眼，小心翼翼地問：“媽媽，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倪彩霞長歎道：“媽媽呀，什麼都不知道，媽媽隻要你好好的。”

于域說：“我一定好好學習。”

倪彩霞說：“那媽媽就放心了。睡吧。”

她替于域掖好被子，“大半夜的，吵醒你了。”

于域說：“沒關系，媽媽什麼時候找我都可以。”

倪彩霞起身離開，輕輕合上門。

于域直覺她知道了什麼。

周六，難得一家三口都在家，于宏和倪彩霞早上去菜市場買了一堆菜，熟人一如既往地恭維他們夫妻感情好，于宏笑臉應付，倪彩霞沒什麼精神，臉色淡淡。

為慶祝于域生日，倪彩霞燒了滿滿一桌子菜，一家三口圍着餐桌，都沒什麼興緻。

為拯救低迷氣氛，于域說：“我把辰辰叫過來吧！”

正巧門鈴響，于域說：“說曹操曹操就到，肯定是辰辰來找我。”

“辰辰什麼時候按過門鈴？”倪彩霞說，“哪次不是你巴巴地提前給他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