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 小晚的元旦假日

倪彩霞母子在金色小區門口接到葛黎生兄妹，一起回老城區租屋。

倪彩霞坐在副駕座，望着前方風景，默默不語。

小晚哭累了，在哥哥懷裡發呆。

于域說：“剛才你就不該那麼好心。”

離開前，倪彩霞囑咐于宏找好月嫂，好好照顧産婦和嬰兒。

倪彩霞歎口氣，“生孩子對女人來說就像是過鬼門關，不是你們想的那麼容易。”

于域憋着氣，“人家領情了嗎？”

他想起那個女人矯揉造作的綠茶勁就生氣。

倪彩霞說：“一碼歸一碼，别人怎麼做是别人的事，咱們問心無愧就行了。”

于域冷臉不語，他生氣的時候眉目鋒利，看着生人勿近。

小晚更不敢說話。

倪彩霞說：“辰辰，你媽那邊沒事吧？”

葛黎生說：“沒事，她可以解決。”

倪彩霞說：“你和小晚今天就在阿姨家住下。小晚，今晚跟阿姨睡好不好？”

小晚怯生生地應：“好。”

租屋老舊，廚房的煙會飄到客廳，小晚乖乖被哥哥抱着，看他們在餐桌寫作業。她好奇地看卷子上的題目，看不懂複雜的公式和符号。

她問：“高中很難嗎？”

葛黎生說：“不難。”

慢慢地，她不耐煩被抱着，跳下地，去廚房看親切的倪阿姨。

倪彩霞彎下腰，“害不害怕？”

小晚說：“不害怕。”

倪彩霞說：“等一會兒哦，阿姨在做你辰辰哥哥最喜歡的梅子醬排骨。”

小晚說：“好。”

她在狹小的家逛了一圈，斑駁的牆壁、殘舊的地磚、生鏽的鐵條，陽台養着許多花草，衛生間沒開燈黑乎乎，小域哥哥的房間沒關門，書桌擺着書架和電腦。

葛黎生寫得很快，他檢查于域的卷子，“數學最後一道大題第三問怎麼不寫？”

于域說：“暫時沒思路，先做其他卷子。”

“小晚。”葛黎生把妹妹叫到身邊，“你在學校學什麼？”

小晚剛上一年級，說：“認生字，數數。”

葛黎生問：“學英語嗎？”

小晚上的公立小學，說：“一周隻有一節英語課。”

倪彩霞說：“在家就别學習長學習短了，小域，拿碗盛飯。”

他們收拾好紙筆，于域問：“先吃飯還是先喝湯？”

葛黎生說：“先喝湯吧。”

今天炖蟲草花雞湯，放了鮮玉米，更加清甜潤喉，小晚乖乖喝完一碗。

倪彩霞說：“小晚真棒，晚上積食不好，阿姨給你盛半碗飯好不好？”

小晚點點頭。

倪阿姨做飯很好吃，她吃了很多菜，肚子飽飽。

飯後，倪阿姨教她給玩偶做小裙子，兩個哥哥擠在廚房洗碗，洗完碗繼續寫作業，他們的卷子厚厚一沓，仿佛永遠寫不完。

等她困了，倪阿姨帶她進衛生間洗澡，燈一開，裡面幹幹淨淨并不可怕。

晚上睡得香香沉沉，再睜眼，看到媽媽坐在床邊，驚喜不已，“媽媽！”

葛秋容問：“想不想媽媽？”

小晚摟住她的脖子，“想媽媽！”

葛秋容說：“你在這玩一會兒，媽媽跟倪阿姨說說話。”

兩個女人互吐苦水，葛秋容說跟前妻鬥氣鬥這麼多年，實在心塞，隻要她跟祝永壽結婚一天，對方就不會放過她，“我指天發誓，在她離婚前我和姓祝的絕對沒什麼，誰知道他們離婚是小孩子過家家，早知道絕不踏入這趟渾水。”

倪彩霞說前夫長不大像孩子，“他把我騙過去，指望我什麼呢？早就不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