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格從他的背包裡掏出來幾包面包,非常大方的給奚元跟褚翊也一人分了一個:“吃點兒墊巴墊巴吧。”
奚元跟褚翊說了聲謝謝。
周格嗨了聲:“小事兒。嘶,我感覺你倆還挺淡定的,咋的,經曆了昨天的事兒你倆就不害怕?”
奚元剛拆開面包包裝,聞言擡頭苦笑:“誰說我不害怕了。”
褚翊害不害怕他不知道,反正他心裡發怵得厲害。
周格眼珠子瞪得老大:“你害怕?”說着又搖搖頭,怒了努嘴,“一點兒看不出來。”
奚元揮手笑過,很快轉移了話題:“聽你們剛才說被吓着,瘆得慌什麼的,之前是還發生過什麼事嗎?”
周格面包吃得正香呢,聽奚元說起這話茬,當即臉色不太好:“嗨,也就是你來得晚,不然前天你估計要被吓死。”
“啊,這麼恐怖啊!”
周格先是搖搖頭,一副你别不信的表情,而後又躬下身體,整個人湊到奚元跟前,神神秘秘地指向了旁邊牆上的那個巨型福字剪紙:“你看到牆上貼着的福字了嗎?”
奚元皺眉:“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怎麼了麼?”
周格壓低聲音,像是生怕被什麼東西聽見似的:“之前是沒有的,前天晚上才突然出現。”
奚元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氣,他忽然覺得有點兒冷,身上涼飕飕的:“前天晚上……突然出現?怎麼個突然法?”
“就是前天睡覺前還沒有的,第二天醒來就貼在那兒了,沒有人知道是誰挂的,整個大廳裡的人都互相猜來猜去的,到現在也沒找着始作俑者。”
不知道是吃面包噎的,還是說到這事兒有點緊張,周格掏出一瓶礦泉水猛灌了幾口:“關鍵的還不在這兒,而是在于在這個福字出現的同時,有個東西卻是消失了。”
正說到關鍵時候,他身上的礦泉水瓶滾到了地上,發出砰嗵一響。
“操!”
周格吓了一挑。
奚元也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周格這人說話真吊胃口,聽着可真累。
他心裡剛這樣想着,旁邊褚翊就發話了:“一次性把話說完。”
褚翊語氣明明很平緩,卻能很神奇地讓人感覺到話語間那不容分說的命令。
周格明顯一愣,下意識就回了句:“哦行行行,不好意思。”
不知怎得,他看着褚翊這張臉竟是一點不敢發火,反倒是心裡發起虛來。
奚元這時問:“所以消失了什麼?”
周格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才說:“一個活生生的人。”
一陣陰風從幾人中間刮過。
“是個坐在C檢票口附近的大媽。”張跳跳及時補充道,“那大媽膀大腰圓,看着就氣血足,前天晚上還跟人唠嗑來着,第二天就莫名其妙沒了。”
周格點點頭,一臉慌張的嗯了聲:“你們想想,一個晚上一條鮮活的人命屍骨無存,卻多出來幾張妖紅的福字,你們覺得那福字的顔料從哪兒來的。”
那陰風又刮了一陣,吹得人汗毛直立。
所以周格的意思是……那福字上染的不是什麼顔料,而是……
所以剛才褚翊才站在那兒看了那麼久麼,他是不是早就看出些什麼了?
奚元把脖子伸進了圍巾裡,朝牆上的福字看去。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看着整個呈暗紅色的福字剪紙,怎麼看怎麼覺得那上面塗的就是血。
奚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繼續問:“那那個瘋子呢?他又是怎麼瘋了的?”
這次是張跳跳接過話茬:“那是大前天的事兒了,我們一覺醒來他就變成了這樣,估摸着就是晚上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至于具體看到什麼,我們也不确定,别人問他他也語無倫次地說不出個囫囵話來。”
“哼。”
突然有人哼了聲。
是褚翊。
褚翊不知道怎麼了,表情看起來有些不屑,他說:“是不是真瘋還不一定呢。”
三人同時望向他。
奚元:褚翊這話什麼意思?
許是感受到了六束灼熱的目光,褚翊擡起了無精打采的眼皮,右腿慵懶地搭在左腿上:“我的意思是,他可能隻是暫時性的受了刺激,過兩天就好了。”
奚元嘟囔了句:“哦,也有可能。”
“可能什麼可能!”
奚元正微微走着神,突然一聲怒吼吓了他一跳。
他一回神,就看到那胖子找了一圈茬跑到了這兒來,正惡狠狠地盯着他。
胖子一雙甲亢眼就差沒把眼珠子全部瞪出來,嘴巴像裂口一樣大,一副沒理氣也壯的兇狠樣。
“媽的我的魚就是你這賤雜種生的小白臉偷的是吧!”他沖着奚元惡狠狠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