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沒躲他,沒推他,也沒對他生氣,隻是略有疑問,“嗯?”了一聲。
霍臨差點把拇指塞進去。
霍臨放下手,很慢地說小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人。”
“什麼眼神?”小珠發言,被含了半天的下唇得以解放,濕淋淋地彈出來,比上唇更紅。
霍臨喉結燙得像吞了一塊烙鐵。
他認為自己有很高的道德素養,所以他沒有辦法直說,是糜爛的,煽動的,引誘的眼神。他不贊同小珠的堕落,但如果小珠真的這麼想在他面前堕落,她應該用更直接的方式說出口,而不是隻用假裝天真的暗示和撩撥反複地挑戰他的寬容。
霍臨沉沉地盯着她:“你想知道?”
小珠猶疑地點點頭。
霍臨說:“我教你。”
他怎樣動作,小珠完全沒有看清,隻覺得身體一輕,被霍臨踮了起來,下一瞬她就坐在了霍臨的膝頭。
小珠雙手撐在他的腿上,保持平衡,她驚訝地出聲:“你好燙啊。”
霍臨覺得連這一句也是在裝天真。
他抓住了小珠的手腕,捆在了她身後,讓她雙.腿.分開地跪坐在自己腿上,身子被迫後仰。
“挺胸。”他坐在底下,視線一寸寸往上爬,檢查她的動作有沒有符合自己的要求,輕聲說,“擡頭。”
“什麼?”小珠這個姿勢隻能看到天花闆,她有點慌,但尚未提起警惕,可能因為眼前的人是霍臨,“什麼呀?”
“‘彰顯勞動者的力量,體現勞動者的氣質’。小珠,力量呢?”
霍臨念的是剛剛書裡寫的内容,他的手遊走到小珠的後背,逼迫她坐得更直,并且再次命令:“目視前方。”
小珠定定地瞧着前面,力圖顯得莊重而兇狠,做一個合格的勞動者。
但下巴被人捏住,霍臨抵着她,把她的臉扭向自己,要她坐得高高的,看着他。
“怎麼不看人呢?”
霍臨很輕地說她。
他教的這個東西對嗎?小珠有點懷疑。
她覺得霍臨身上太熱,大.腿.硬邦邦的坐得她很難受,剛剛被圈過的手腕也在發痛,她覺得不舒服了,不想和霍臨繼續這樣玩這個,小幅度地往後扭,想從他的手裡逃出來。
但是沒移出去多少,就又被霍臨逮住了。他的右手從後面握到了小珠另一邊的腰上,原本半仰躺的姿勢又慢又穩地坐直了起來。
他靠得很近,近得小珠覺得他身上的氣息變得厚重了。
壓在和她一樣的沐浴露味道底下的,是他身上獨有的氣息,遠遠聞着像隐約的香氣,而越是靠近,被緊攥的、捕獵的,是聞香的人。
小珠第一次聞到時,下意識屏息了,這次卻忘記。也或許不是忘記,隻是她開始膽大包天。
霍臨徹底坐直了,和她對視。小珠坐在他身上,沒比他高多少,這點高度差就是唯一的距離。
他的挾制已經解除了,小珠已經獲得自由,但也沒有逃跑。
霍臨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手慢慢從底下尋摸到小珠的,兩個人的手心都很燙,挨在了一起,十指一根根地緊扣。
霍臨輕聲喊了句“小珠”,往小珠的唇瓣靠了過來。
小珠輕輕顫抖了下,沒有移動,也可能她也往前靠了靠。
那一點距離在兩個人的視線中仿佛無限地拉長放大,漫長的心跳劇烈如擂鼓,每一個人都在期盼着盡頭,然而期盼就如每一個盛大的許願那樣落空。
門“砰、砰”地被重重敲響。
小珠吓了一大跳,神竅飛出去一半,她驚魂未定地看清霍臨的表情,濃稠的視線,燒紅的眼底。
小珠手腳并用地從他腿上逃下來,踉跄地差點跌倒。
霍臨發燙的手扶住她,把她安穩地放在了剛才他坐着的那張椅子上,走過去開門。
小珠用手背貼着臉,發現自己的臉也燒得滾燙。
這是怎麼回事!送牛奶的人也偏偏這個時候來敲門。
小珠心裡飄過數個念頭,不敢回頭,等着霍臨拿了牛奶就關門。
不過她隻聽見開門的聲響,然後是一個陌生的聲音,說着中文。
“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