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嬷嬷道:“福晉昨日讓爺去耿格格那裡看看,可是因為看重耿格格?”
看她可憐,人也乖巧,沒什麼壞心眼,原本是想要拉攏她的。
福晉歎道:“可惜她不争氣啊!”
沒有能力的廢物,隻能拖後腿。
崔嬷嬷:“聽說剛剛下了晨會,四爺又被耿格格惹怒了。”
福晉頓住了筆,挑眉:“哦?詳細說說。”
聽完了全程,福晉也沉默不語,她将筆放下,道:“自己因為向往佛法太過被人罵了,就遷怒于旁人,爺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若是這事傳出去,還不知道旁人會怎麼想呢。
想到此,福晉去了胤禛的院子。
當天中午,胤禛院裡的小太監郭喜樂又來了一趟,道:
“傳四爺口令,佛經就不必抄了,耿格格改抄《女戒》一遍,明日正午來取。”
勤勤懇懇抄了一個時辰的耿芊芊破防了:這狗男人是有病吧?
人在屋檐下,下一句是什麼來着?
反正耿芊芊皮笑肉不笑道:“遵命。”
吃了飯又睡了個午覺,伸了個懶腰,爬起來撸了撸袖子開始抄。
不就是抄書嗎?跟誰沒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似的。
四阿哥書房内,耿常安跪在地上,一臉惶恐道:
“回禀四爺,蘭兒她在家中時确實性子沉悶了些,但是又勤快又乖順,絕無異常,奴才這才想要獻給爺的。”
乖順?哼,隻是表面功夫罷了,實際上她可是桀骜不馴得很呢!
胤禛想了想,大概也隻有自己能聽見她的心聲,畢竟當時常格格和那幾個丫鬟也在場,可是别人的臉上神情并無特别變化。
本來他是想要找大師過府裡做個法事的,可是皇阿瑪剛剛因為這事訓斥了自己,自己也要收斂一些,别再觸怒了皇阿瑪。
實際上,皇爺爺出家,不還是因為受了情傷太重,對世間再無留戀嗎?
自己雖然對佛法十分感興趣,卻又怎麼會放棄建功立業造福百姓的機會,而去修行呢?
“起來吧,聽說你閑在家中無事可做?府上有個采辦炭火的差事,你願不願幹?”
“願意,當然願意。”
耿常安喜不自勝,他本以為是這臭丫頭給自己惹事了,才膽顫心驚的來這裡受訓。
誰知道峰回路轉,四爺這是要施恩了。
胤禛擺了擺手,讓江大年帶着他下去安排。
耿常安陪笑道:“公公,是不是我家閨女在府裡不聽話了?若是她不聽話,可别慣着她,好好打一頓便是了。”
江大年撇撇嘴道:“還打呢?耿格格身體那麼瘦弱,你這個當爹的,都不關心嗎?”
耿常安有些尴尬:“關心,當然關心,嘿嘿。”
江大年:“以後你也要進府了,很多話我也要叮囑你。這耿格格在家裡是你的女兒,可是在四爺府上,大小也算個主子,咱們做奴才的,還是得恭恭敬敬的,你說呢?”
耿常安:“公公說的是,我一定恭敬。”
他伸手從懷裡掏出了幾個碎銀子,遞到了江大年的面前:“小的這點心意,還望公公笑納。”
江大年推開了他的手:“你這是做什麼?誰不知道咱們四爺最看不得私下這樣,你這是要連累死我啊?”
耿常安縮着肩膀,皺着臉道:“怎麼會呢?我喜歡公公還來不及呢,就是想要孝敬公公。”
江大年:“行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想要孝敬,日後有的是機會,眼下我也不稀罕你那點銀子。”
雖然胤禛看上去對耿格格有些嚴厲,可是江大年畢竟是從小跟着胤禛長大的,對胤禛的心思還算是了解。
正常來講,四爺若是喜歡一個女子,向來會寵的明目張膽,比如李側福晉,那待遇簡直了。
可這若是不在意或者真正厭惡的人,四爺隻會把她晾到一旁甚至處置了,又怎麼會刻意讓她抄書,還特意給她加餐補充營養?
所以四爺對于耿格格的态度,還真是複雜呢。
江大年搖搖頭,自己當差多年,仍能穩在四爺身邊,不就是主打一個誰都不得罪嗎?
果然,當天傍晚,胤禛就拿着一串佛珠,起身道:“去耿氏那裡。”
行禮後,耿芊芊第一眼便看見了胤禛手上的佛珠,頓時眸中放出了一道精光:
【清冷佛子,果不欺我!雍正你要不要這麼符合人設?啊啊啊!這b裝的有點帥是怎麼回事?】
胤禛聽見她這句話,不經意的勾了勾唇角,雖然不能完全理解她的話,但是也知道她在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