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耿芊芊的衣領就被人死死地掐住并且向上提了起來。
她錯愕的睜大了眼睛,艱難的吐出了一個字:“爺……”
胤禛緊咬着後槽牙,手背上的青筋已經凸出來了,足可見他的用力與克制。
他一字一句充滿了威脅道:“耿芊芊,我是大清的皇子,你如今隻是我的妾室,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這、這又是怎麼了嘛?】
【确信了,他一定是有狂躁症重度精神分裂病癌晚期!】
【那我也發發癔症:胤禛啊,我可是你親點的妾室,你若是敢惹惱了我,我就把你這個庶出的皇子給發賣了,嘿嘿。】
胤禛的眸子瞪的更大了一些……
看着耿芊芊不斷漲紅的臉,胤禛還是松開了手,總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能被這個女人氣死。
雖然他聽不懂她說的“耽美”是什麼,但聽她話裡話外的意思,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更何況他還真的被太子一腳踹中了屁股,從台階上滾下去過。
這事就是去年發生的,他當時急着和太子争論一個案子,沒有注意到台階。
誰知太子突然暴怒,來了這麼一下子。
而自己掉下去後渾身發疼,又想着自己礙于規矩不能對太子還手或者辱罵。
那不如直接裝昏,把事情搞大。
可最終太子不過是得了皇阿瑪口頭的兩句訓斥,而自己不光身體受傷,不擅長武藝的名聲也更加穩固,八九十甚至于十四弟都在背後拿這個嘲笑他。
從此,他更是明白了在皇阿瑪心中太子的分量,堅定了明面上保太子的策略。
雪球看到胤禛剛剛對耿芊芊兇巴巴的,一時也吓住了。
等它反應過來時,便從耿芊芊的懷裡支棱起來了身子,對胤禛瞪圓了眼睛呲着牙:“吼……”
耿芊芊見狀,連忙一掌捂住了它的嘴。
【小點聲,不要貓命了?不知道四四心眼子小的跟針眼似的嗎?精神病殺人都不犯法,更何況貓乎?】
胤禛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等回神時,便看到耿芊芊尬笑着舉起了雪球的兩個前爪,沖自己做着伸展運動。
又裝可愛!
胤禛冷笑一聲,大喇喇坐在了炕上,道:“伺候爺洗腳!”
耿芊芊指着自己的臉:“爺是說……我?”
胤禛兇巴巴地瞪了她一眼,猶如要把她吃了一般,十分駭人。
耿芊芊連忙縮了縮脖子擡起花盆底小步跑了出去,很快,丫鬟遞上來一盆洗腳水。
耿芊芊深吸了幾口氣,給自己加了油鼓足了勁,才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胤禛正手裡拿着一本書在看,并沒有搭理她。
耿芊芊彎下了腰,為他脫鞋。
【也不知道他的腳臭不臭,當然了,就算是臭,我也要忍着,忍辱負重嘛!】
胤禛:爺的腳臭?好想撿起地上的鞋扇她!
【他的腳好大啊,可憐我的纖纖玉手了,竟然要淪落到伺候一個男人洗腳,要知道我這雙金貴的手以前都是伺候國寶的啊!】
胤禛挑了挑眉:國寶?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她以前到底是何來曆?
【國寶圓圓胖胖溫順可人,時不時的還要求個抱抱貼貼蹭蹭,多麼可愛啊!與眼前的男人,是多麼鮮明而強烈的對比呀!】
【唉,那樣令人羨慕的工作,終究是沒有了。】
第二日坐在書房辦公時,胤禛突然開始懷疑人生:
自己的其他女人,是不是也像耿芊芊一般,心裡也無時無刻不在吐槽自己、笑話自己、看不起自己?
莫非其他女人對自己表面的乖巧順從喜愛也都是裝的?
就像自己對太子一樣?
自己的枕邊人也都是虛情假意?
胤禛默默地拿起佛經看了起來。
“菩提隻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
胤禛嘴裡念着《菩提偈》,手中心煩意燥地轉着佛珠,眼前卻浮現出耿芊芊的那張嘴臉。
真的好煩,一個人為何能有兩副嘴臉呢?
心,一團亂麻。
連着被教導七日,耿芊芊終于等來了“張嬷嬷培訓班”的一日假期,立即讓雲卷帶着絨花,陪着自己來到了福晉這裡送禮。
正好今日衆位姐妹都在,耿芊芊給福晉送了八個,給側福晉和宋格格各送了四個,給常格格與武格格各送了兩個。
福晉看着耿芊芊給自己的特殊待遇,也挺高興的:
“爺疼惜妹妹,特意下令近期不用妹妹來請安了,妹妹今日送來的這些絨花,款式還真的不錯,是連我都沒見過的新奇樣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