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的眼眸一亮:“這麼說,你們要舊情複燃了?”
星空一頓,癟癟嘴:“不可能。”
周月追問:“為什麼不可能?”
星空搖頭:“都多少年的陳芝麻爛谷子的事,現在再說沒意義,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現在沒人追?”
周月看看她:“誰在追你?”
星空一哼:“不告訴你,是秘密。”
周月還想再問兩句,星空已經扒拉了一把臉,掏出氣墊補好花掉的妝容,塗上口紅,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糟糕。摘下防曬帽,用手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再往鏡子裡一瞧,她又是那個精緻的都市麗人了。
要是現在這幅模樣出現在顧黎聲面前就好了。
“好了,姐要回去了,幫你跑了這麼一趟,我要雙倍精神補償費,一會微信轉我五百。先撤了。”
星空施施然走了,留下了吃瓜未盡的周月。
周月是在巴黎和星空成為閨中密友的。那時候,她隻知道她剛分手,至于那個對象是誰她一概不知,後來關系親近了些才偶爾從她口中提起過顧黎聲的名字,她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分手,但是看她在巴黎那麼多追求者追她她都無動于衷時就知道,她心裡還是有顧黎聲的位置。
後來回國的時候她也在新聞上看見過顧黎聲的名字。盯着報紙上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之後她立刻明白了星空為什麼會無視所有的追求對象。
真的是沒一個比得上顧黎聲的。
後來聽一個朋友的朋友聊起過顧黎聲,他好像也單着,作為世界友好人士,她還是很喜歡做好事的。
也是星空趕得巧,平時沒接到顧氏的單子,她一來就烏泱泱的來了三十杯。
好家夥,真是老天也助她。
隻是看星空的表情和反應,這好像是好心辦了壞事。
周月歎息一聲。
算了,有緣沒緣要看上帝了。
……
浴室裡水聲淋淋…煙霧萦繞。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門上透出個氤氲的人影,随着浴室裡面人的動作,磨砂門上的人影也跟着動。
星空半仰着頭,看着磨砂門出神。
很快,磨砂門打開。
煙霧缭繞裡,走出來個半/裸/男人。
皮膚很白,個子很高大,沒有那麼多吓人的肌肉。打眼一看,就是她喜歡的類型。
星空咽了咽口水,睜大眼睛,看着那個男人走近她。
然後,她看見顧黎聲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濕漉漉的,一如當年小狗一般的眼神。
星空驚呆了,這什麼情況。怎麼會是顧黎聲。
顧黎聲走近她,一把扔掉濕濕的毛巾,整個身體朝她壓過來。眼神耷拉下來,委屈的看着星空。
“星空,你怎麼不看我…”
星空心虛的别過頭,不敢和他靠的太近,但是他吧,沒穿衣服,夏天本就穿的單薄,隔着衣料,她也能感受到壓在自己身上咯人的肌肉。
他…什麼時候鍛煉的這麼有料了。
伸手捏了捏,手感,好像還不錯。
“你不穿衣服,不像…不像話。”半晌,星空才幹癟癟地鼈出了這麼一句。
顧黎聲不滿地把星空的腦袋掰正,強迫着她看着自己。
“你不是不喜歡我穿衣服嗎…”顧黎聲委屈的趴在星空的懷裡,毛茸茸的頭發因為洗完澡的緣故變得/硬/挺,紮人的慌。
星空把狗頭一樣的腦袋往外扒拉了一下,扒不動,還挺沉。
“不許胡說。”星空紅着臉捂住他的嘴巴。
“我不想分手。”顧黎聲沒臉沒皮的往她胸口湧、“我真的不想分手。”
…
原本手還放肆的在顧黎聲胸口摸來摸去,聽見他接下來的話臉色一沉,手也放了下來。
察覺到她的動作停止,顧黎聲望着委屈的眼睛看着變臉了的星空。把她放下的手又提了上去,按在了自己胸口上。
他這樣的眼神,仿似他們回到了熱戀的時候。
那時候,他也是這樣看着她。
“不想分手又如何,我們已經分手了。”放飛的思緒回籠,認清了他們已經分手的現實。
“顧黎聲,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何必執着于過去不放。”
“不放。”
顧黎聲說完,低頭吻上了星空還要說出無情話的嘴巴。
“我不同意,星空,沒有我的同意,我們就不算分手。”
霸道,強硬,是三十的顧黎聲。歲月磨砺,已然把他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就連這熟悉了千萬次的親吻,也帶了歲月的痕迹。
這是夢。
星空搖着頭,即使這是個夢,她也清醒無比。
有些傷,受一次就夠了。
呼吸逐漸變得沉重。
顧黎聲和星空都有些意識迷離。身無寸縷之後,是六年後難得的坦誠相見。
顧黎聲死死盯着眼前的凝白,卻咬緊了牙冠關,黑暗裡,是兩人如擲地的心跳聲。
很久,顧黎聲都沒有接下去的動作。
星空半睜開眼睛,看着眼前凜着臉一言不發的顧黎聲。
這是…氣到了嗎?
半晌,才聽見顧黎聲的聲音響起:“至少,把我從黑名單裡放出來。就算要我死,你也要告訴我是死在哪裡的。”
“這樣,對我才公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