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一身正裝一臉緊張地出現在視頻裡，視頻接通後一個正眼都沒瞧他，專心地看着手裡的東西。

“星空，不是說今晚一起吃飯的嗎？”

“啊…”星空從文件裡回過神，懊惱地抓抓頭發，又害怕弄亂了發型，忙捋了捋，尴尬地朝顧黎聲一笑：“對不起啊，我忘記了。”

“沒事。”顧黎聲有些失落。“是很急的事情嗎”

星空點點頭，她本來就是趕鴨子上架的，現在被她問起又緊張了起來。顧黎聲看她皺着眉就知道她現在一定緊張無比。适時換了個話題。

“把你那邊的定位發一個給我。”

星空把定位給他發了過去，又和顧黎聲說了幾句，挂了電話。

顧黎聲把定位用地圖搜索了一下，鄰市，不算遠，開車四個小時左右。比高鐵慢一倍。隻是現在這個點去珑城的票早已售空，開車是唯一的選擇。

提前定了位置，星空因為緊張導航錯了好幾次，趕到桌位的時候，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還好對方一直在等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進屋星空就開始道歉，包廂裡的兩人站起來，笑着迎着星空坐下。

來人是商鋪老闆和他的秘書，老闆有些秃，眼睛一笑就眯了起來。秘書倒是看起來很漂亮，隻是臉蛋看起來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了。

寒暄了兩句之後進/入了正題。星空把周月做好的價目表遞給對方，雖然周月說生意做不成沒關系，但是她不能破罐子破摔。盡力就行。

秃頭老闆隻翻開看了一眼就合上了，笑眯眯地看着星空：“沈小姐這個價格是幾年前的吧。”

星空看着他，“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如果是價格不合适的話我們可以再商量，但是我們綜合了附近的商鋪。這已經是在我們承受範圍内的最高價格。”

秃頭老闆對旁邊的美女使了個眼色，美女立刻心領神會，拿着包起身離開。

美女一走，秃頭老闆立刻就笑了，上下打量着她，像是在看貨物估算價格：“沈小姐比我想象的要漂亮，這麼漂亮的女孩還這麼努力工作，實在是少見得很。”

星空看對方這個不懷好意的笑就知道沒有憋什麼好話，果然如她所想。

星空：“普通打工人罷了，我們還是聊商鋪吧，要是價格談不攏的話就算了，生意做不成還可以做個朋友，這頓飯我請客，下次有機會來香城，我做東。”

說完，星空收拾文件準備離開，看來這趟白跑，沒有任何收獲。

“等一下沈小姐。”秃頭老闆叫住了她：“年輕人就是着急，我又沒有說不租，不用這麼着急走。”

星空回頭，看着那秃頭從袋裡拿出一張卡來放到她面前，也不管這是公衆場合，笑笑說道：“隻要晚上沈小姐願意過來聊聊，我可以考慮以八成的價格租給你們。”

對方遞過來的是一張房卡，意思不言而喻。

星空的臉漲得通紅，和社會讨飯吃這麼久，遇到過形形色色的男人，但是這麼明目張膽的女伴剛走就給她遞房卡，還是第一次見。有幾個臭錢真是不要臉。

星空想把房卡摔在秃頭男人臉上，實際上她也确實這麼做了，隻是手揮到了半空中，被人攔了下來。顧黎聲不知道何時到的，把星空手裡的房卡轉到了自己手裡，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垂眸，看着房卡上的房号、

“标準間，張老闆的消費水平好像也不高。”聲調不大，但是足夠挖苦人。

秃頭男人臉色一變，正要發作，待到他看清顧黎聲的臉時，怒意瞬間化為了讨好，站起來殷勤地和顧黎聲打招呼。

“顧老闆，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快請坐請坐。之前好幾次想要拜訪您您都沒有空。今天真是好運氣，在這裡碰到了。”

星空沒想到秃頭男人變臉如此之快，就連顧黎聲如此明顯的嘲諷都能裝得這麼不在意。看來這個死秃頭有需求于顧黎聲。

真是天道好輪回，她剛受了憋屈，他的報應就好了。

也不氣了，又坐了回來，故意用親昵的語氣對顧黎聲說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了我事情辦完了就回了嘛。”

顧黎聲順勢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背：“說好晚上一起吃飯的。”

顧黎聲也演技上線，居然如此配合。星空心裡暗爽，她已經看見那個秃頭男人的臉色已經像吃了屎一樣地看了。

秃頂男人震驚地看着兩人相握的手，額頭冷汗涔涔。顧黎聲把卡片扔回給了秃頂，臉色有些冷：“不知你老婆知不知道你在外面随意地扔房卡，或許，我可以和她好好聊聊。”

秃頂連忙把房卡收起來連連給星空道歉，一會說給錯了一會說對不起，顧黎聲就那麼看着他不說話，強大氣場迫使秃頭不得不在房租上面使命地給星空降價。

星空也學着顧黎聲不說話，最後，在秃頂男人快哭了的時候顧黎聲喊了停。

“也不至于是白租，我看一成就挺好的，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秃頂快哭了。

合同詭異地簽了下來。

中途離席的美女不知道何時又回來了，攙着秃頂往外走。隻是秃頂臨走的時候腿顫抖得像是中了瘋。